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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官不由点头道:“既如此说,也许那林明和尚,便是谢五娘的故人亦未可知,可惜我无暇分身回去,你到太湖以后,千万要将此事告诉她才好,要依我看来,这位老前辈也许和那和尚有一段哀艳故事亦未可知咧。据她说,生平只有这一项心愿未了,你便可想而知咧。”
天雄笑道:“如果确实其间藏有什么事,这位老婆婆,倒也真情痴得很,只可惜那林明和尚,已在去年圆寂,那匹老黑马又不食殉主,便告诉她,也只好到邯郸去扫一扫那林明和尚的骨塔和义马墓,要想见到人和马却办不到咧。”
翠娘不由一怔道:“有这事吗?你怎么知道得这样详细呢?”
天雄一笑道:“我在落魄邯郸的时候,全仗做短工度日,那和尚圆寂以后,义马殉主的事传遍地方父老,曾哄动一时,靠那建塔立墓的事,我也曾混过两天的饭落儿,怎么会不知道。这匹马原也豢养在寺中,自那和尚和老马一死,它却三不知从寺内趁机溜了缰逃了出来,不幸被那赶煤车的王八蛋收下,做了那拉煤车的牲口,又舍不得喂它,只一味鞭打驱使,要不是遇着我和年双峰两人,却真几乎冤枉下了汤锅咧,我和年双峰订交,也便从那个时候起,却也亏了这马咧。”
翠娘只听得仰着一张俏脸笑道;“难怪这匹马有这样灵异咧,原来还有这等来头,照这样一说,这位和尚也许真是那位谢老前辈的故人亦未可知,便你不说,我也非告诉她不可呢。”
鱼老不禁愀然道:“既然此马有这等来历,那位和尚一定也决非常人,只可惜河山变色,却竟令英雄披上僧服,老死空山,岂不可惜?”
正说着,忽听了因在岸上大叫道:“鱼老施主好乐,怎又对月兴杯起来?白老弟回来了吗?”
众人一听,连忙起身相迎,白泰官也忙道:“小弟已经回来,现在奉了老师父和诸长老之命,要请此间各位全到西山去一趟咧。”
了因大师一面笑着,一面走上船头道:“难道老师父和在庵各长老,还不能做主,一定非要我们去不可吗?”
泰官道:“不但要请此间诸位全去,还特为差了我赶到北京去一问周路二叔才能决定咧。”
了因大师又道:“此事本宜慎重为是,我们去与不去无关宏旨,问一问周路两位,却是理所当然,不过这一来,你又要多辛苦一趟咧。”
接着,向各人见礼之后把头一低,看见那一桌盛席,不禁又笑道:“鱼老施主今夜为何忽设这等盛席,是有什么事情吗?为何事前却不见邀咧?”
那曾静忙又道:“大师快别说这话,目前他正生气咧。”
说着又将曹寅送程仪送酒席的话说了,了因大师笑道:“这厮想是有钱没法花咧,所以各处乱送,不过他既说明是送马施主的,便与我等无涉,你只权当你这位老世侄请客,却无须生气。须知马施主既顶着王府护卫而来,如果拒之过甚,反非所宜咧。”
鱼老笑道:“原来你也是这等说法,那就不怪他们全怂恿着我收下来了,不过来人却说是送给马老爷和各位大侠的,你也有份,这笔帐却不能单记在一两个人头上咧。”
了因大师大笑道:“管他送谁的,我是一个道道地地的出家人,这些荤酒与我无干,既然一尘不染,那笔帐自然也不会记到我头上来。”
说着一同入座,又问到太湖的情形,泰官只说有关年云二人姻事,顾肯堂先生力主须一问周路二人,便血滴子之事,也须赴京探听之后再说,了因大师也点头称善,泰官又笑道:“那位博傅兄不是打算立刻北上吗?如今那林老前辈已经去了,可惜没有能让他二位同行,如今我这马太快却恐怕他赶不上咧。”
了因大师又笑道:“你当他还在此地吗?今日天尚未明他便起黑票走掉咧。”
翠娘不禁失声道:“这如何使得?他是一个浑人,如果那李元豹已经通知各衙门那便糟透咧。”
了因大师笑道:“你放心,这家伙,傻人也有个傻心眼,便那李元豹已经通知各衙门,那些番役,也未必便能拿住他,何况他已混过江去,更是万无一失,不过在我那寺内却闹了一个大笑话,幸亏那知客僧是我徒弟,书记僧也不是外人,否则便连我也弄得啼笑皆非咧。”
鱼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