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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锦向王妃行过拜礼,继而拢袖道:“儿听闻二弟心疾发作,又得知母妃在沁竹园里就来了,不想正撞上一幕,故而前来劝阻。”
王妃露出不解的表情:“是这丫头伺候不周,致使你二弟落水,如今责罚她正是应当,你又何故劝止?”
李容锦答道:“如今二弟还未恢复,母妃就在庭院中大肆责罚他的丫头,闹出这样的阵仗来,只怕被他听到了反而对身子不利,此其一,这件事本就已经闹得王府上下皆知,倘若再因为责罚丫头闹出人命来,只怕更加不可收拾,到时候必然要惊动父王,父王若是为此事悬心,只怕又要引出父王身上的不好来,此其二。”
李容锦的话令王妃陷入沉吟,然而在她有些动摇的时候,目光却无意见扫过李容锦身后的一个小丫头身上。
记得方才就是这个小丫头跟在李容锦身后进来的,眼下细看,才发觉其生得娇俏可人,除了跪在庭院里的阿宁,竟比在场的一众丫头都出挑。
王妃不由的蹙紧了眉尖,指着那丫头问李容锦道:“她并不是你庭院里伺候的丫头,怎的跟在你身边?”
想不到王妃竟忽然提起自己,阿清吓得连忙往后缩了缩。
李容锦则挡在她身前道:“这小丫头不足为道,倒是责罚二弟身边之人的事,还请母妃三思。”
怎料王妃却径直问阿清道:“抬起头来,你叫什么名字?”
阿清已是吓得浑身发抖,可又无处能藏,只得略微抬起伏在地上的头,怯怯然如蚊呐般道:“奴婢……阿清……”
听她自称阿清,王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这个名字以及现如今庭院里跪着的阿宁,她都听秦管家提到过,便立刻明白过来,就是这阿清求了李容锦来替阿宁解围。
王妃素来最怕自己的儿子会如他父王一般受女人的挑唆,又见李容锦这样一番模样,顿时生出怒意,上前扇了阿清一巴掌,继而指着李容锦道:“一个丫头竟值得你来为她求情,今日若不惩治她们这些无法无天的小蹄子,日后王府还不翻了天了!”
说完她又踱回太师椅上坐下,对着那捧着鞭子的仆从道:“给我打!”
“是。”那仆从利落的应着,已然举起鞭子对准了跪在地上的宋娴。
此时的宋娴则闭上双眼,唯有咬紧牙关接受命运的裁决。
方才阿清为她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然而也令他明白,王妃要责罚她的心不可动摇,眼下她只是对阿清为她挨了掌掴而感到歉疚。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却有一个携着怨毒的声音自宋娴身后的屋门前传来:“住手……”
☆、疗伤
受伤的宋娴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里仿佛置身于火海中的孽境,却又偏偏那么的真实。
她看到宋府的大门,想到可以回家,激动都来不及。
可推开大门,原本熟悉的庭院却是一片狼藉。
到处都被翻得一团乱,带着武器的官兵在庭院中来回穿行。
厉声的高喝不时响起,他们从屋里抬出宋府所有的家当。
屋子里传来丫头们惊惧的哭声,而她的父母和两位兄长则身带枷锁被押跪在庭院里。
被洗劫一空的房屋最终关上了大门,依旧由那些官兵贴上了封条,封条上盖的是官家的印,写着永矢十七年八月初九,正她中毒身亡的两个月后。
她认得那个印的,是钦庭刑司专用来抄家贴封的印。
怎么会这样?宋家世代忠良,他父亲又是战功赫赫、两袖清风,为何会被抄家?
宋娴万般焦急,至不乱落泪的母亲面前,想要安慰她,至父兄面前想要问一问为何好好的一个家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可是她都做不到。
明明她就身在其中,真真切切的目睹了这一切发生,却又身如云雾,他们看不见她,也感觉不到她。
这焦急一直延续着,将她痛苦的纠缠着,直到那梦境崩塌。
恢复知觉时,宋娴已经身在李容褀的寝屋里。
她趴在李容褀的床榻上,而李容褀就在她的身边。
似乎觉察到她在梦境中的痛苦,他正停下动作,用袖角擦拭她额上汗珠。
宋娴还在为方才那个过于真实的梦而心有余悸,眼下又忽然见自己与李容褀同在床榻上,下意识的便想逃离。
然而她才稍微用力,就牵动了背后的伤口,顿时疼得直抽气。
“别动。”李容褀含着怨毒的语调自上方想起。
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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