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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一双手在把他往深渊里拖,一直拖,一直……
“常明兮!”仲仪顺着他半跪下去,手扶着他的肩膀,拼命摇了两下又喊了几声,始终不见他醒来。眼睛顺着他手臂上的血一直望到掌心,这才看见他手上的伤口隐隐泛出紫黑色,又看见不远处地上的那枚十字镖。
难不成是这个镖上有毒?
怀里的常明兮气息已越来越微弱,忽然,他闭紧了眼睛咳嗽,等好不容易停下来了,嘴角却缓缓淌下一缕鲜血。
那鲜血的颜色看得人触目惊心,仲仪的胸口大幅度地起伏着,他一把打横抱起常明兮,可肩膀受伤处却传来一阵撕扯的疼痛。仲仪蹙了蹙眉头,再次把常明兮在怀里抱好,接着足尖一点,朝夜色深处跃去。
说裴铭被皇上遣去边疆已有月余,京中翊卫队留守的最大官职乃是他的副将李建屏,此时,李建屏正打算搂着新娶的美娇娘入睡,管家便来报,说是有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自称是皇上,要他出来迎接。
李建屏才在“兴致”上,听管家这么说,便不耐烦地挥挥手:“给两个馒头叫他滚走!”
管家应了声便退下了,床幔中欢声笑语再次扬了出来,谁知没过多久,管家捂着脸回来了,颤着声音说:“主子,那人说要你先看了这块牌子再说,奴才……奴才还被赏了一个大耳刮子。”
三番两次被打断了好事,李建屏又气又恼,管家已经隔着床幔把牌子递进来,他胡乱地拿过来扫了一眼,便想往地上摔……
忽然,他的动作停住了。
扬起的手缩回来,脑中骤然一阵轰雷响过,他正正反反仔仔细细地再次看了看手上的牌子,然后……
直接从床上摔了下!
李建屏连滚带爬地把扔在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一边往外走一边还在系着腰带,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给了管家又一个耳光,骂道:“糊涂奴才!去冲咱们府上最好的茶!”
仲仪左等右等不见管家出来,心中大怒,不顾众人阻拦,抬脚便踹开了李府的大门,抱着常明兮大步往里走。
没到主厅便看见一个衣冠不整的男人急匆匆地迎出来,“扑通”就往他脚下一跪,一头散发犹如街边的乞丐:“不知皇上驾到,末将有失远迎,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仲仪就如同没有看到他,抬腿直接跨过他,走进卧房,把还在床上不明所以的女人拉下床,接着将常明兮轻轻放下来。
李建屏不敢起身,只能跪着一路爬到卧房门口的边上,还把同样衣衫不整的女人也拉的跪下来。仲仪放下常明兮后,转身走到李建屏的面前,李建屏俯着头,眼前只能看见一双漆黑银边的靴子。
“就近去请京城里最好的医生,再差人去宫里请太医,不许耽搁,若是差了分毫片秒,救不活人,朕就依了你的那句罪该万死!”
“是是是!末将这就去请!这就去!”
李建屏哪敢耽搁,恨不得当即就跳起来,随手抓个就是医生。李府上下听说皇上带了个受伤的人来,救不活就要下罪于李府,瞬间都惊慌起来,婢女下人们能干上的差事全干上了,整整一夜,李府上下,灯火长明,喧闹不绝。
“胡神医来了!胡神医来了!”
“秦太医请到了!秦太医快随我来!”
又是一老者的声音:“皇上请出去歇着吧,人多反而不好医治。”
屋里稍稍安静了些,但没有过多会儿,仲仪完全坐不住,手边的茶只喝了一口,便又走到门口,问道:“可曾查出来是什么毒了?”
秦太医擦了一下满脑袋的汗:“这毒……这毒太蹊跷。”
胡神医也是只转过头来,对着仲仪摇了摇头。
仲仪大惊失色,问道:“你这是何意?”
胡神医道:“暂时还查不出是什么毒,草民方才看过了,不似中土的毒药,解药也应该难在中土觅得。只能先续着命,仔细调查才能得知。”
仲仪道:“你们把他的命给朕好好的续着,续住他的命,也就续住了你们的命。”
皇上这么一出宫,就是整整两天三夜没有回去,宫里有人讹传,说是皇上被刺,如今正在李将军府上养着伤呢,人云亦云下来,从大臣们到后宫嫔妃,无一不忐忑不安。
同样两天三夜没有回去的,还有常明兮,花榭里的人同样急得火烧眉毛,淑节和颜灯去各宫里打听了,才知道皇上的事。皇上尚且受了重伤,那常明兮呢,常明兮又如何?
其实常明兮醒过两回,第一次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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