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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头放在他的肩头,轻言细语道:“想什么呢?恁般不高兴。”
这个的怀抱如此真实,如此温暖,如此安稳。
他的心感到某种贯穿似的疼痛。本道自己已经心冷情绝,却原来还是抵不过这多情的温柔。
自己果然是变得软弱了。
人一旦心中有了牵挂顾及,无论如何都狠绝不起来。然而自己身上的责任,又逼得他不得不硬起心肠。在这种矛盾心情下,虞静卿只觉得前面的路,一片寒冷,一片莫测。
章文龙此次进京,在朝堂上引起很大的震动。这不但因为他此次独立平息南疆之乱居功甚伟,并且斩了镇北王在南疆的心腹李善,还因为第一次面圣时,他就上疏要求脱去虞静卿的奴籍。当年虞家是因为谋逆而获罪,此举无疑是为虞静卿平反。
奏章是孟一凡写的,竭尽赞扬之能事,将虞静卿说得忠勇之极,听上去似乎当年定的罪完全是冤案。这无疑像在平静的湖水里投下千斤重石,顿时激起轩然大波,当时就有官员站出来反对。章文龙虽是武将,口才却十分了得,言辞灼灼,将战况的危险夸张了十分,将虞静卿的胆识才干也夸张了十分,直驳斥得镇北王一派哑口无言。那些早已对镇北王心怀不满的官员,趁机站出来帮章文龙说话,一时间朝廷分为两派,僵持不下。
墨擎辉坐在摄政王的位置上,始终带着三分笑意,一派从容优雅,但是眼神却越来越冰冷,暗暗带出杀机。最后,他挥挥手制止双方的争论,只说兹事体大,要细细商议,章文龙的奏章暂时留中不发,就宣布退朝。
当章文龙在朝廷舌战时,虞静卿接到翠红楼头牌素兰的一纸红笺,上面写着要虞静卿明日未时到翠红楼相聚,字迹是纤秀的小楷,纸笺上还带着淡淡的幽香。
章文龙回来时看见这张纸笺,拿起来仔细瞅瞅,向虞静卿半开玩道:“你明日要去喝花酒?”
虞静卿蹙着眉点点头。
“这素兰是你的老情人吧?”
虞静卿听他如此询问,不知如何作答,含含糊糊道:“以前朋友相聚是经常点她……算是旧识。”
“你现在落难,她还惦记着你,邀你相聚,也算有情义。”
虞静卿不知他这话是真还是假,仔细看他,辨认他脸上的表情。
章文龙笑道:“你瞧我做什么?我不会吃醋的。你们这些文人哪个没有点眠花宿柳的风流事儿,我以前还经常去倌馆。不过喝酒归喝酒,不许留宿。”
虞静卿听他如此说,暗中松了口气,忙点头答应。
章文龙又翻翻他书桌上写的东西,只见填了一首太常引:“云流水逝晚来湍,故垒断颓垣。泣血默凭栏,空怅惘,凄然泪残。
焚心销志,断肠蚀骨,无限痛绵延。万劫灭从前,风波恶,终难两全。”
“写得恁般悲凉,‘故垒断颓垣’所以‘空怅惘’可以理解,只是何事令你‘终难两全’?是不是素兰姑娘让你为难了?”
虞静卿抢过纸张,淡淡道:“你又说笑了,她有什么好让我为难的?”
章文龙嬉笑道:“万一明天见了她,你们旧情复燃,你岂不是两难?”
虞静卿一脸肃然,瞅着他道:“我们一起经历了几回生死,你还不信我?”
章文龙见他说得严肃,也收起笑容,端然道:“我当然信你!”
虞静卿伸手抱他,将脸埋在他胸膛上,闷声道:“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信我!”
章文龙回抱住他,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柔声道:“尽说些有的没的。进京之后你就不痛快,过去的事不要再想了……我们去鸿富楼吃饭吧,我第一次见你就是在那里。”
鸿富楼一如既往的热闹,菜式也一如既往的精美。章文龙凭记忆找到当初见到虞静卿时坐的座位。他指着对面西楼靠窗的位置道:“你那时就坐那里。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好不得意。”
虞啸是失笑道:“你倒记得清楚。”
章文龙得意笑道:“你的事我都记得清楚。我对你好不好?”
虞静卿笑而不答,将剔去刺的鱼肉放到他碗中。
在黄昏暗淡的天光中,虞静卿一派温柔神色,章文龙看在眼里,心中无比畅快。一顿饭就在愉快的氛围中吃了好久。
吃完饭,章文龙拉虞静卿到西楼去看他写的浪淘沙。可能虞家获罪后,老板怕受牵连早将那面墙壁重新粉刷了。对着一墙粉白,章文龙很失望,虞静卿倒不以为意。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两人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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