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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的黑长裤,光着脚站在餐厅门口,他突然有些犹豫。他总是和安德烈在一起,光着身体的样子都被看尽了,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但今天突然见到一个衣冠楚楚的陌生人,他第一次感到自己形象糟糕。
“瑜,坐过来!”安德烈阻止了他要躲藏的想法,他垂着头坐在餐桌边。
那位妇人总是有意无意看他,这让他非常焦虑。
得到可以离开的口令,他几乎是逃命般回到卧室藏起来。
他躲在卧室窗帘之后,看到安德烈送那位妇人上车。他们站在庄园里说着什么,接着,安德烈望了他这里一眼,他吓得缩起来,从缝隙里看到那位妇人也望向他这里。
他敏感地觉得,安德烈要把他“处理”掉了。
他开始紧张得吃不下睡不着,晚上躺在床上,竖着耳朵听任何细微的声音,太大的关门声都能吓到他。
失眠像是一把锉刀,磨损他脆弱的神经。
有天晚上,他蜷缩在被子里,啃着指甲发抖,他不怕死,他现在觉得死是一种解脱。只是他很害怕安德烈给他的折磨,他不知道安德烈会怎么慢慢地杀他。
门突然发出细微的声响,他惊恐地睁大双眼,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终于到这天了。。。。。。终于到这天了。。。。。。
他感觉到有人上了床。
“瑜。。。。。。”
安德烈的声音传来,有只大手轻轻推着他。
“瑜。。。。。。你和我说句话吧。。。。。。你已经半个月没说一句话了。。。。。。”
他把自己团成一团,感觉有人隔着被子把他抱住。
“求求你。。。。。。和我说句话。。。。。。”
听到安德烈在哭,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安德烈哭得很伤心。他静静听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跟着落泪。
☆、三十七、不离
“安德烈,你们需要分开。。。。。。”金连娜看着这个他她治疗了十二年的病人,从他十六岁出现延迟性心因性反应,她就在接手治疗他。
如果他不犯病,谁都不会察觉他和平常人有什么不同。不,他甚至比常人要好很多,高大英俊,风趣幽默,他看起来比任何人都开朗。
“周先生的情况越来越糟了,他已经出现睡眠和认知障碍,还有间歇性呼吸骤停,再这么下去,他会被逼疯的。”
英俊的青年眼下有浓浓的阴影,周宗瑜有多长时间没睡觉,他就有多长时间没合眼。
“安德烈,你的偏执会害死他。。。。。。”金连娜考虑了一下,用柔软的态度劝解道:“只是让你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你最近的精神状态也很不稳定。你们总待在一起,会互相影响,这是很糟糕的状况。”
青年垂下眼,喝了口酒,他最近必须用酒精麻痹自己,他不能接受周宗瑜也患上精神疾病的事实。
金连娜深深换了口气,安德烈有十年的反社会型人格病史,从他成年后确诊到现在,他一直在接受药物和心理治疗。最糟糕的是,他同时还伴有严重的偏执型人格,这让他的治疗一度陷入僵局。
“安德烈。。。。。。你真的爱他吗?”
金连娜看到青年握着酒杯的手停顿,他像是在挣扎着一样,最后痛苦地叹息:“我爱他。”
“有多爱?像是一个宠物?或者像是一个物件?”
青年灰紫色的眼睛闪烁着,抬起眼看着她,“我爱他,胜过我的生命。”
金连娜望着那双眼睛,平静地说:“那就让他自由吧,他是个人,不是一个死物。”
那双眼睛充满痛苦,青年几近哀求,“能不能,不要把我们分开。。。。。。”
金连娜知道安德烈已经进入一个死循环,他想让男人好起来,但又不想让男人离开。
“这样吧,安德烈,我给你们制定一套互相治疗的方案。你的状态比他好些,他已经有认知障碍。这套方案里,你作为主导,在自诊的同时帮助他复原。我会作监督,一旦发现你们出现恶化的倾向,我会用强制手段停止治疗。”
在药物帮助下,他和周宗瑜先是得到了一些睡眠。清晨,他拿着治疗手册按部就班地去向周宗瑜道早安。
黑发男人看起来精神不济,深陷的眼眶泛出青色的痕迹。
他强忍着心口的酸涩,挤出些笑容,拉开窗帘,屋外又是雪天。他想起去年在北京度过的那个冬天,也是这样的雪天,他看到周宗瑜在晨光里安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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