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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重,宗璋好甜又味淡,时间长了小孩子都饿得不长个儿了。
宗璋最爱吃母亲做的菜,他为这个特意和母亲学了几样小孩子特别爱吃的菜品点心,食谱抄在一个本子里,每天挑几道特意做给自家闷葫芦弟弟。
也是托宗璋挑嘴的福,家道中落以后,他虽然过得苦了些,但还能照顾自己的吃穿,不至于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拿着米袋饿死。
茴香饺子是宗璋最爱吃的,茴香要鲜嫩,比肉多五分,拌馅要葱白,必须是嫩葱,稍微老一点,气味重了,宗璋就吃得皱眉。五香粉必须是现炒现磨,外面卖的成品香料不行,而且花椒一定要新,炒香之后趁热磨粉,麻油热十分,丢进辣椒爆香,浇在五香粉上。最重要的是,馅料里一定要放一点糖,尝不出甜味,但一定要有糖提味。
他一边拌馅,一边回忆起宗璋小时候。宗璋发育慢,小小一个小孩儿,总是绷着脸,很严肃的样子。家里的餐桌对小宗璋来说有点高,每次都看见他露出一个圆圆的头,修剪整齐的黑发水亮,嫩白嫩白的小脸,常常因为嫌弃饭菜露出隐忍的不耐烦表情。这个时候给他端一盘清炒百合或者茴香饺子,那张粉嫩的脸一定就忍不住地露出高兴的样子,就算强忍着不太喜形于色,脸颊却必然红了。
他想着宗璋那样子,不由露出笑容。
“……瑜……”
他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完全没注意到安德烈在唤他。
直到他把肉馅弄好,才看见安德烈站在一边盯着指尖发呆,一条红痕从指尖蔓延到手心。
“天啊!安德烈你切到手了!”
他急忙丢下手里的东西,牵过那只受伤的手查看。指尖的伤口很深,好在安德烈强壮,指尖也有一层肌肉,不至于伤到骨头。
他看着已经凝血的伤口,拉着男人去房间里,按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去找应急药品。
一边拿碘酒消毒,一边数落男人是怎么切的,切到手也不叫他一声。
“……我叫你了……你没理我……”
“呃……”他刚才走神走太远……完全没听到。
有些愧疚地看看高大的男人,男人脸上倒是没什么生气的样子,脸色淡淡的,微微蹙起一点眉,垂眼看着自己的指尖,圆润雪白的脸看起来安静无害。
“……豆腐……很软,切到最后扶不稳,刀偏了……”
“很难切放着我来就好,别勉强自己。”他觉得手心里男人的身体一顿,不知是不是他下手太重。
他低着头把云南白药撒好,拿纱布包住受伤的指头。
高大的男人有些新奇地来回看自己包扎好的手指。
“包得有点难看,不过先这样吧,你老实坐在这里,我一个人弄也很快的。”
他自己也觉得包得有点夸张,不过总比让男人自以为没事又去捣乱要好。
安德烈抬起脸对他笑笑,情绪比刚才好太多。
因为这一点点伤,整个春节他就把男人当伤残人士照顾。一开始安德烈还挺不好意思,总逞强地想独立做点儿啥。终于在他的帮助下洗了一次澡以后,男人似乎明白,就算伤的是手指,也还是会对生活造成影响,吃穿都乖乖按他的照顾来。
作者有话要说:
☆、十六、年夜
年三十那天,他们吃过饭,又喝了会儿酒。
房子里只有两部很少接听的手机,他那支还是个只能拨打和接听电话的半残。
实在无聊,暖气又不够好,干脆早早窝进被窝。
外面又下起大雪,隔壁的学生也回家去,屋子里非常安静,屋外不时传来鞭炮声。
他紧紧握着那支老旧的手机,虽然知道没希望,可还是期待着弟弟妹妹有一个能和他联系,而他,实在没法腆着脸去打扰他们的生活。
安德烈关掉屋子里的灯,拉开窗帘,黑暗的房间外,灯火辉煌,烟花绚烂。
他很怕这种情景。
自己身处黑暗,遥望着黑暗外的万家灯火,好像自己被世界遗弃一样。
太痛苦了……孤单和恐惧,从来只能独自承受。
他不会说,也没有人听,更不会有谁在意。
不过也没必要诉说,人生来都是孤独的,就算血亲都有反目的一天,还有什么是会永恒?
只要习惯独自承受,渐渐也会觉得这样很好。
没有羁绊也就没有摩擦,不会因为付出的感情得不到回应而失落,更不会因为感情的改变而愤怒伤心,甚至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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