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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会暂缓手中的一切事物,领着大臣到他的房间里,关着门就是一整天。再开门时,他瞧见他师傅消瘦的脸色更加灰败,大臣摇头晃脑又乘着夕阳未落匆匆原路返回。
因为神殿从不留宿没有神识的凡人。
几日后,他发觉师傅没有从房间里出来,就再也没能站走走出来了。
三月后,他成了大祭司。
神的后人一向是高于人的淡漠,他保持着如此的冷静,一直到师傅回光返照的那晚。
眼神矍铄的老人颤抖的抬起枯瘦如柴的手指,他想要碰碰他一贯聪慧而又乖顺的徒弟,却被他的徒弟轻轻的闪开了,他的徒弟居高临下的带着悲悯而又无情的眼神看着他道:“我会秉承着您的教诲,以天下万物为刍狗,兼具神的意识的。”
老人大张着眼,剧烈的咳嗽着,他无声的道:错了错了……眼里的神智渐渐散去,伸到半空中的手颓然的像是断了线的筝一样落了下来。
最后瞧见,他的徒弟面无表情的轻叹着,佯装着最深情的眼神,低低的道:“师傅,您放心的走吧。”
错了……错了……老人失神的想着,却再也没能抬起手来。
他一如既往的端坐在大殿的石像前低声吟诵着,悠远而又古老的吟唱像是魔经一样潜入意识,将那点仅剩的最后的人性扭曲变形。
朝祭日时,百姓前来祈福。
他亲自丢了火把在那堆刍狗上,明亮的火光窜起来,古今无波的面孔下那颗狂热躁动的心随着火苗的窜动剧烈的跳动着。
这一丢,便是四十年。
白发苍苍的他不再轻易的就被挑起情绪,那些狂热执迷蛰伏在平板淡然的脸下,透过一双幽暗而又阴鸷的眼打量着,期待着。
他卜到王朝的覆灭,王宫的大臣前来探问神意,他面露悲悯表示着毫无余地。
他卜到司弈,年轻的射手英勇无畏,夺了王命。
只有在卜到那个叫做寒浞的青年时,古井无波的脸上才缓缓的呈现出一个古怪至极的笑意。
是宿命,却更像是欣赏的倾诉。
那个被他期待已久的青年,如卦象所显示的一样,杀了司弈取而代之。
那日,他难得的穿着衣饰繁杂的祭司服,只对着他的弟子嘱咐了一句。
果然,日上三竿时,王宫的使臣爬着阶梯上来了。
他都知道,什么都没问。
只是随着使臣下去,下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王宫里,青年一脸不耐的向他询问着解除困境的方法。
他心里清楚,寒浞从来都不曾信神过,自他登位时,朝祭这类大祭,他从未现身过。
但是今日非同往日,从使臣爬上阶梯时,他就料定了青年的决定,一如他早就知道青年的结局一样笃定着。
他目光犀利,说出的话让浑身暴戾的帝王一震,之后就是久久的沉默。
他笃定寒浞一定会听从他的,毕竟是他看中了数十载的人。
果然,帝王只沉吟了片刻,便将殿里的三百人提过了。
之后的事情,便在仪式之中了。
三百人横尸殿内,血水汇成了一道河流,潺潺的流逝着生命的力量。
血祭的力量,从来都是最大。
以万物为刍狗,那么这三百条人命又算的了什么。
仪式的最后一道是用他自己的血来,这一点他从不曾担心过,只是没有想到青年却提前了。倒地时,他笑了笑,心想着这样的王真是符合他的趣味。
血水交融,仪式成功。
他在寒冰地狱里等着青年亲手将他的姬妾杀死,等着他的儿子被夏主少康杀死。
一点一点的,用渐渐苏醒的神智窥探着,等着着。
寒冰地狱里阴寒的很,他等了三千年。
分散的神智终于探到了青年苏醒过来的影子。
于是,也就无需等下去的必要了。
他脱离了囚牢,在逃出来的时候却遇见了夏主少康。
夏主少康竟成了仙,这一点他没有算到。
逃出是废了些许法力,跑到凡间时,他连站都站不稳,跌跌撞撞的朝着印象中那个安邑王朝跑去。
前方杂草丛生,帝王冢隐藏在层层密密的山林中。
在神智迷糊之前,他瞧见不远处青年银发飘逸,整张脸都带着十足的阴寒。青年身后是容貌艳丽的美姬和冷漠清秀的少年。他想,那大抵应该是王后和少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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