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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么样呢?没有杜凯文,就没有吴慧,她还是那条死胡同里的牛,永不能回头,心中的那个神像已经碎了,但就算是碎片,他也仍在那里,也因此,她会永不停步地向前奔下去,直到那个连她都无法预料的尽头来临。
现在她知道,她会这样全力奔跑,并不是害怕身后的鞭子,她只想跟上他的脚步,因为她爱他。
很早以前,当她苍白无助地立在那片混乱中心的时候,她就爱上了他,或许是更早的时候,他在她身边笑着递过了一杯水,她甚至没有看清他的脸,就已经爱上了他。
但是她心里明白,杜凯文是不会乐意知道这个真相的,他只是对她好奇,想从她身上找到一些不同的东西。她成为他的特别助理之后,看到过许多为他如痴如醉的女人,更看到他敷衍背后厌恶的眼神,人人都爱钻石一般的杜凯文,如果他知道她也是她们中的一员, 他绝对会立时三刻地索然无味,将她弃之如敝屣。
这些年无数次□来临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是分裂的,漂浮在空中,冷冷看着下面婉转承欢的自己,看着自己是怎样掩饰着眼中的渴望,不让身上的男人知道她真正的想法。
她在他面前把追求更高的事业作为自己的人生目标,到后来连她自己都分不清,究竟什么才更让她快乐一些。
是杜凯文,还是更高更有实权更能够让她实现抱负的职位?她在这些年的残酷斗争中,彻底的茫然了。
但是现在,杜凯文失踪了。
……
海:那个要求更番外的呼声啊……排山倒海,那正文同学你们稍等一下啊,擦汗,启中番外之后就来……
番外
吴慧下飞机以后第一个接到的电话是李立拨来的,他在电话里说警方正在杜凯文的公寓里进行取证,如果可以的话,请她立刻过去。
吴慧是知道那个公寓的,江边高层,三年前她与杜凯文在那里有过一次剧烈的争吵,并不是在公寓里,而是在街上。
其实当她之后无数次地回想那一天,自己都觉得那只是个梦而已。
杜凯文怎么会在街上与她争吵?他在生意场上是出了名的优雅风范,永远保持微笑,就连最嚣张的当面挑衅也不能让他抬一抬眉毛,虽然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等同于笑里藏刀,但当街争吵,吼她,被她吼,用恶毒的话彼此攻击这样的事,多半是她因为压力过大而产生的幻觉吧。
吴慧下车,脚下是睽违许久的街道,灰色方砖排列着整齐的图案,她低头看了一眼,忽然觉得晕眩,眼前模糊了一下,怕是自己的汗水,用手去抹,却是眼泪。
上海变得太快了,除了脚下的这些灰色砖块,她已经不认得这个地方了。
当年这里只是一片安静且未开发完全的街区,由于地价昂贵超出一般人的承受范围,兼之当时地产低谷,绝大部分大楼都在夜色中沉默,灯光稀疏,现在在她身边傲然挺立的高级公寓当时只是一片空地,散落其中的大型机械黑暗中悄然无声,一片冷落。
他们两个人当时只是经过这里,其实在车上她已经与他开始争吵,在那之前他们已经三周没见了,最后一次见面是在香港,一场杰出商业代表的颁奖典礼,杜凯文上台领奖,她在台下旁观。
那场颁奖典礼,杜凯文的妻子也去了,而且在杜凯文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单独与她谈了一会。
然后她一个人飞了上海,告假邮件发给公司人事,没有跟杜凯文打一声招呼。
他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赖瑞家里休息,赖瑞是她唯一的亲密好友,也是个GAY,她在医院的时候是他在一旁全程陪同,然后带她回家,她躺在他灰蓝色大床上的时候握着他的手笑,跟他说,“赖瑞,如果你喜欢女人,我一定嫁给你。”
赖瑞伸出他艺术家的手指给她擦眼泪,然后摇摇头,用一个外国人所能掌握的最字正腔圆的中文回答她,“我们没戏。”
那些日子是她记忆中最闲散的时候,她几乎以为自己终于脱离了有杜凯文的世界,每天赖瑞去他的工作室之后她就一个人在他由郊区农舍改造成的大屋子里晃来晃去,有时候一整天都不动弹,坐在窗台上看阳光一点一点爬上自己的脸,然后又一点一点从她身上隐没。
赖瑞是个最好的好人,还精于厨艺,高压锅里永远煲着汤,厨房里飘满香气。他曾要求在家陪着她,但被她彻底地拒绝了,但他偶尔也会不放心,电话到家没人接就提早回来看看她,其实她多半只是睡着了没有听见铃声而已,但他就是不放心。
也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