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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公司以后,何小君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直到夜色降临,街灯依次亮起,霓虹处处,照出一片光怪陆离。
身边有车停下,出租车,一对男女携手走出来,笑着从她面前走过,推开街边酒吧的门进去了,黑色大门开合,她听见里面音乐的声音,是JAZZ,一把浑厚女声,荡气回肠。
她是听过这首歌的,很久以前,不知不觉也推门进去,夜正酣,酒吧里暗影重重,歌声盘绕,她在角落里坐下了,很长地叹了一口气。
陈启中看到何小君的时候都快半夜了,她一个人坐在酒吧的角落里,身边空无一人。
他走过去在她面前坐下,何小君抬起头来看他,眼神茫然,好像是不认识他,但很快便清楚地叫出了他的名字,只说,“你来了。”
但他明白她是醉了,因为她下一秒就脱口问他,“谁叫你来的?”
“你打电话给我。”她在电话里声音怪异,他一路赶来心急火燎,现在看到她没事,心里一松,也不说她醉了,只神色温和地解释了一句。
她“哦”了一声,也不知听明白没有,只是伸手叫买单。
吧台小弟长出一口气,这位女客在这儿一个人坐了几个小时了,也不说话,有人搭讪一概不理睬,埋头喝闷酒,他经验里最麻烦的就是这种客人,醉了都不知道怎么处理。
何小君的手抬到一半突然放下,再次把脸转向陈启中,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会拨电话给他。
“你买单好吗?我没带钱。”
他付钱,她已经自顾自地站起来往外走,脚步虚浮,出门没几步便被路面上突起的部分绊倒,他刚走出门,抢救不及,眼睁睁地看着她跌了下去。
她坐在地上,大约崴了脚,他怕她是跌伤了,立刻蹲下来去检查,她也不挣扎,突然流泪。
市中心,虽然已过半夜,但仍有行人侧目,他很少遇到这样窘迫的时候,也顾不上再说话,先抱她起来,上了车也不发动,开了顶灯,又去看她的脚。
但身子一便被何小君抱住,她一直在流眼泪,这时埋头在他怀里,更是泪水奔涌,他出来得急,只套了一件恤,胸前瞬间濡湿一片,烫得心脏都缩了起来。
这不是陈启中第一次看到何小君狼狈的样子,她人前常笑,谁都觉得她开朗快活,但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看到她的眼泪,每次都只觉心痛,心痛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了?出什么事?小君?”她哭得闷不做声,脊背却抖得厉害,他怕她呛到,想让她抬头,她却一动不动,他只好搂住她,腾出一只手来,将顶灯关了。
车厢里暗下来,她却吐了,转身都来不及,吐得他一身都是,吐完她倒是安静了,抬头看他,表情歉疚,只说了一句,“对不起。”
车厢里一片狼藉,呕吐的味道浓重,情况已经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地步了,他倒镇定下来,抓纸巾将两个人稍微处理了一下,让她坐好,又打开车窗,问她,“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先送你回家吧,好不好?”
何小君坐在副驾驶座上,吐过之后浑身无力,任他摆布,男人的手很有力气,托着她的后颈,让她感觉舒适,但是眼眶再次酸痛。怕自己又失态,她默默地合上眼睛,摇头。
“不要,我不想回家。”
她不想回家,回家的结果她明白,她中午那样坚决地拒绝了李俊卿,不,她这样坚决地拒绝了一个有钱人,妈妈肯定会在家等着对她进行疲劳轰炸。
不用再轰炸了,她已经疲劳得快要死掉,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路走来,一切都是不顺心的。
谈感情,以为是爱情,其实是现实世界中的痴人说梦。
做工作,以为是事业,其实是男权社会里的一场笑话。
她累了,累得举步维艰,累得不想再往前走一步,累得只想有一个人可以依靠,可以让她摆脱这一切梦魇。
头发上有很轻的触碰,耳边又有他的声音响起来,很低,温和耐心,“那你想去哪里?”
她睁开眼,他的脸近在咫尺,两个人都狼狈,他身上有被她呕吐过的痕迹,刺鼻的味道,她一定更狼狈,像一只鬼,但他看着她,神色与往常一无二致,就像那个有月光的夜晚,他们刚从亮着烛光的花园里离开,她拖着裙摆,他与她并肩,神色温柔。
眼眶痛得像要裂开来,鼻腔酸了,眼前渐渐模糊,她哑着声音开口,只说。
“我想结婚。”
……
海:很多人会因为某个突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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