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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开怀地笑的,但看到他不自然地表情时,又迅速合上了嘴,她关心地问:“发生了什么事?我家出事了吗?是不是我惠姐她……”窦宛净往坏处想去。
“不是的。是‘他’跟着你姐姐和姐夫南下到洛阳来了。”郁云寿不带感情地转述给窦宛。
于是,两人之间便被沉默给隔开了,窦宛这两天来所累积的幸福感觉也在一瞬之间消失无踪。
她强忍着泪,哀愁地说了一声,“没用的,不管我们再怎么努力,他依旧挡在我们之间。”
但郁云寿没理窦宛的话,扶她上马车后,以平淡的口吻说:“别理他,咱们继续玩。”说完一脚跨上驾驶位。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窦宛又想劝他了。
但他满脸阴霾地扭头瞪了窦宛一眼,低声警告,“你再提一次,我们之间恩断义绝!”
窦宛当下噤口,咬着唇撇过头去,暗暗留下了泪。她知道郁云寿与她之间的鸿沟已再次扩大,甚至比两天前还深了。
窦宛了解郁云寿耿直的个性,他是个大丈夫,有威武不屈的原则得守,如果她认定是他的妻,就不应该强迫他昧着心去讨好别人,即使那人是皇上也不行。
窦宛自觉在官场打过滚,无法乖乖扮演一个称职守分的妻子,紧挨着他,她会因为操心过度而在他耳边唠叨个不停,要他放弃原则、顺着时势走,甚至苟且偷安!
他若不顺她的意,她无法快乐起来,但他若是顺了,日后一定会为了这种改变而怨她、恨她的!刚才,他抛给她的眼神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她不适合他!他要的是一个能给他温存慰藉却不任意发表意见的女人,她不是那种好女人,她不是!
一路上,那个不适合郁云寿的念头便盘踞在窦宛的脑子里,到了客栈时,依然紧缠着她不放,甚至在她蒙被闭上眼时,还一寸一寸地啃噬着她脆弱的心。
窦宛曾在深夜时,尝试摸黑下床一次,但郁云寿背着她,不带感情地问:“你要上哪?”
她只好回头对着他的背,支支吾吾地说:“小解。”瞧!到现在她连女人的含蓄都学不来。
清晨天尚未亮时,一夜没睡的窦宛再次藉着微曦的光线,蹑手蹑足地倒退到门边。这回郁云寿没吭气,看样子应该是睡着了。
窦宛犹豫了片刻后,轻轻抽开门闩,拉出一条门缝,将整个身子钻了出去。当她双脚立抵在廊上后,没敢回眸看一眼,轻合上卧房门就缓慢步下楼阶,朝出口走去。
第九章
十二月,天干冱寒,河套地区被银霜笼罩。宽广无垠、源远流长的黄河也结起一层厚厚的冰,南北两岸顿时被封冰连结了起来。
郁云寿骑在马上,抬眼掠过静滞的河面,凝视着窦宛的海东青在空中追逐一只惊狂的麻雀,他将大拇指与食指置于唇间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后,敏捷的隼儿闻讯放缓了飞行速度,撇下猎物,在空中盘旋一圈,便朝郁云寿所在的位置飙飞而来,流畅地停落在他系了皮套的手臂上。
郁云寿逗弄着隼儿的脖子,顺了它的羽毛后,反身策马来到一株光秃秃的树前,牵起低头吃着雪地草的猎白鹿马,踏雪而归。
当郁云寿在王府广场上将集儿交给仆僮时,沈娘已等在那边候着他了。
她打量郁云寿略微低陷的双颊及失去笑意的眼眸良久,才出声道:“有人打京城里来了。”
郁云寿闻言心悸片刻,眸光略闪,才迟疑地问:“是沈娘认识的人吗?”
沈娘想避开眼,以免见到他失望的表情,但训练有素的她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人,“不是,我未曾见过。”
“喔!”郁云寿略垂下眼脸以遮掩自己的心情,“知道那个人来此的目的吗?
如果他又另搞花招派人来侦察我的话,直接轰他出府。“
“不是他派来的。事实上,来者有两人,是一对自称永定公爵的夫妇。”
“永定公爵?”郁云寿戚起了眉,思索片刻,思揣着那份年年更迁的官品簿。
因为他从十三岁受封以来就没上过朝,也不跟同僚来往,所以连翻都懒得翻,此刻对这位永定公爵的来是一点概念也没有。
“你要不要见?若是不要的话,我替你打点。”
“不!我这就去见他们。你把他们安置在哪里?”
“老地方。你要不要先换件衣服?”沈娘提醒他身上那套与他身份不搭轧的服装。
“不需要。”郁云寿说完即快步往明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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