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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还哈哈大笑了数来声。
窦宛的脸当下烧红得可以烙熟一面大饼了!
如果此刻拓跋仡邪不在场的话,窦宛绝对能跟着皇上笑得前翻后仰,但不幸的是,他在!不仅在,还板着一张棺材脸,以鹰锐的眼角瞪着自己,无言地谴责她罪有应得,活该被当成笑柄。
好在,万忸于劲先皇上一步察觉出拓跋仡邪的不悦,忙开了口:“皇上,恕臣斗胆。不过,是不是该让窦将军知道您的打算了呢?这事可能要费点心思才能有个结果。”
他这一提,点醒了大伙此行的目的,惟独红着脸的窦宛仍张着大惑不解的眼四下望着同僚。
谈到了正经话题儿,拓跋浚马上端正视听,撤去了登徒子扮笑的面孔,俨然成了一位明君。
“劲所言不假!这事愈快定案愈好,那么由劲你起头对宛说明事由吧!”
万忸于劲接旨后,对窦宛解释,“窦将军,此事重大,攸关一位亲王的清白,除了圣上与我等外,望您对外能三缄其口。”
窦宛马上反应,“属下会尽力照办,不对外透露只字片语。只是,究竟事关何人、何事呢?”
这时半天不发一语的拓跋仡邪蓦然冒出一句,“稳住气,听完再发问!”
窦宛僵在那里,怒气陡地冲上了两颊。
对于姐夫不给情面的举措,窦宛虽恨得很,不过还是打断了继续追问的念头,私底下不断安慰自己,哼!粗人就是粗人!虽然满心不甘,但碍于皇上的在场,窦宛还是在嘴上留了情,“是,多谢将军指正。”
于是,万忸于劲放心地继续道:“这事得先从圣上登基前一年的叛乱行动谈起。
当时涉嫌的人众多,除了不肖的阴谋分子外,尚有数名皇公亲王及贵族涉入此案,不知窦将军听闻过否?“
“家父曾经提过……”窦宛未经思索地说,但是拓跋仡邪突然射过来的眼神让她及时停了口。
窦宛当下明白自己差点犯了大错,忙改口:“家父曾经举出不少前朝的叛乱史案,藉以导正微臣的思想,不过对于燕公所说的叛乱行迹倒是一字未提。”
万忸于劲转头看了拓跋浚一眼,征求主上的意思。
片刻后,拓跋浚才从毡椅上起身,步下台阶,在群臣中来回地走了三圈,然后面对窦宛道:“朕十四岁即位前,宫中曾发生了两次流血政变,先是朕的祖父被胆大包天的孽臣荼害,后是朕的叔父为野心分子利用,不顾正名的次序,先声夺人登基为王,即而被狂徒加以杀害;这两桩血案前后相继不出一年,若非有忠贞的臣属保护朕,朕不可能有今日。”
“是!”窦宛忙应了一声,但不敢妄加评断。
“当时情况混乱,有不少与朕对立的长辈涉案,为了稳定人心及维护国法,朕不得不接受相国大臣的劝告,下令逮捕与此事有牵连的人。”皇上的语气虽理直气壮,但言语之中仍大有为自己辩驳的意味。
窦宛心卜通卜通跳着,意识到自己耳里所听到的正是当朝的宫廷禁闻,方才若不是拓跋仡邪狠瞪她的话,她会傻呼呼、一字不漏地引用父亲的话。
窦宛的父亲是前任司徒,职掌文教,对于史事总以中立的着眼点来论事,而中立的事就是包括诸如误逮、误砍、恶意纵容密告、削减非主流势力、宁错杀一百也不错放一个嫌疑犯等动作,这些可免的杀伐与斗争是皇上目前最不想听,也不可能当众承认的事,他现在要的是臣属的认同与向心力。
看来,拓跋仡邪虽是粗人,但对政治利害的现实面倒透视得比她清楚,不过窦宛心里有疙瘩,抵死也不会当面赞美拓跋仡邪的长处。
现在,窦宛弄清了皇上的心意,自然语带安慰了。
“所谓一人有庆,兆民赖之,其宁惟永。圣上您是名正言顺的王储,先皇驾崩,理当是圣上继位了,其他人不明白事理,放纵自己的野心为人利用,理当受到国法制裁。”
拓跋浚听了窦宛的话后,总算宽了宽眉心,继续道:“是的!不过,朕心里一直有个无形的疙瘩存在,想要它消失,却赶也赶不走。”
窦宛听了后,左右观察了另外两人的表情,急速地转着脑袋,考虑要不要说些话,但又怕表错态。
好险,皇上在她举棋不定之时,又开口说话了。
“朕的表弟郁云寿,是朕的姑姑长兴公主与姑父河东王的么子,打他能走会说话时,便入宫伴随着朕,他因为小朕两岁,聪明伶俐又人见人爱,朕非常喜欢他,甚至比对自己的亲弟弟都还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