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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却仍是不疾不徐,连纹丝儿声音都没有。
顷刻间,吃过了面,赵殊又倒了一盏茶递给敏丽,敏丽又略饮了一口,要起身自己放了,赵殊道:“不碍事,我来就是了。”竟接了过去,起身又放回桌上。
敏丽先前并没见过这位肃王世子,只听小唐依稀说过一句“世子人不错”,却并不在意,今夜见了,瞧着他的举止,竟像是个温和之人,并不如何可怖,又兼吃了面饮了茶,那颗心才略有些安定下来,只是仍有些许紧张。
赵殊坐在她身边儿,隔着有一个人的距离,便道:“想来坐了许久,腿脚可麻了?对了……你比我大两岁,我唤你姐姐可好?”
敏丽听了,面上微微一红,便道:“是。”
赵殊笑了笑,又道:“我原本就听闻唐府的教养是极好的……今日见了姐姐,才知名不虚传,姐姐又生得这样,配了我似是委屈了。”
敏丽一愣,才要问他何出此言,赵殊却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敏丽不知如何,便道:“世子是怎么了?”
赵殊道:“姐姐受惊了,只是我自来体弱,多亏父王从南边儿请了一位先生来,那先生医术高明,近来才好了些。”
敏丽便问道:“可是那位竹先生?”
赵殊点点头道:“正是竹先生,姐姐也知道他?”
敏丽便道:“我听说过这位先生的名头,说他最擅长演算之术,不知是否是真的?”
赵殊见她好奇,便笑道:“的确所言非虚,先生是世外高人,有名的能掐会算呢,当初我本……”说到这里,赵殊又咳嗽了声,道:“是先生说我同姐姐有姻缘,所以才……”
敏丽听他话语有些吞吞吐吐,便道:“我并不明白世子的意思?”
赵殊便道:“只因我觉着自己体弱,生怕……故而不想带累他人,又因久慕唐家之名,又怎忍心这样对待唐家的女孩儿呢。是竹先生算了我跟姐姐的八字儿,说我们是天定的姻缘,我才肯了。”说着,便腼腆地笑了笑。
敏丽听了这话,心中震动,这才明白世子原来并不想娶亲……却是因为他自诩身子弱的缘故,可见的确是个良善的好人。
敏丽也是头一次听闻竹先生算她跟赵殊是天定的姻缘,眼前一时闪过许多旧人的音容来,便也微微地笑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或许,冥冥之中当真一切有定罢了……”
赵殊见敏丽轻轻一笑,笑容甚是婉丽端庄,又听她言语温柔,心中十分喜欢,便道:“姐姐,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我们早些安歇罢?”
敏丽闻言,又是害羞,又有几分不自在,便低下头去。
赵殊举起手来,轻轻地帮她把凤冠摘下,敏丽已经脸红如火,赵殊见她一味低着头,便又慢慢地抬起她的下颌,看了片刻,又赞道:“姐姐真是天人下降,我竟是何德何能,能娶姐姐为妻。”
敏丽满面绯红,察觉他渐渐靠近过来,便慌得闭上眼睛,赵殊将她抱住,又看了会儿,才亲了下去。
雕花大床的帐子放低,微微地一阵颤抖摇晃,桌上的龙凤烛光芒伸缩,“啪”地便爆了一个灯花儿。
同样是夜,虽然唐夫人一再挽留,让应怀真再多住几日,但因敏丽已经出嫁,又加上在唐府里已经住了许多日子,应怀真便只说改日再来。
唐夫人无法,只得放她去了。怀真便随着应府的女眷们回到府中,虽然不知敏丽所遇究竟如何……但到底是木已成舟,再担心也是枉然,于是只得掩了愁思罢了。
回到东院里,却见李贤淑早也回来了,应怀真见她满面春风,便问道:“娘去锦宁侯府,却是个什么光景呢?”
李贤淑笑道:“当然是好光景,这侯爷夫人真真客气,拿我当上宾看待,你娘今日可得足了面子。”
应怀真又是意外,又觉着好笑,便笑道:“这却是怎么回事呢?”心想着此刻倘若应兰风身居高位的话,凌夫人对李贤淑如此,倒也说的过去,可现在父亲还未回来,莫非……是看在应公府的面上?
李贤淑笑着斥道:“什么怎么回事儿,我好歹也是公府的二奶奶!是了,唐府的情形又如何呢,你怎么在那住了这许多日子?”
应怀真便道:“没什么,就是敏丽姐姐要出嫁了,舍不得我,就多留住了几日罢了。”
李贤淑也并没多问,只说道:“这样倒是好,你在唐府,我在锦宁侯府,两下里都不得罪。”
应怀真又欲翻白眼,李贤淑却又叹道:“就是你那爹,怎么还不回来,可真真儿急死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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