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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警枪的声音,是打铅粒的土制枪,凭判断来自二楼。紧接着,又响起两声,这是警枪!他转身往回跑,才迈开步,有人从天而降,差点落到他身上。他有点慌乱,下意识地扑向落地的人,没想那人力大,反把他掀个四脚朝天。
“警察!站住!”陈士风坐在地上拔出枪。那人已窜出十米开外,朝天鸣了两枪,跑得更快了。看你跑!瞄准那人的小腿,刚要扣扳机,楼上又落下一人。这回他学乖了,枪口一转,指地上的人喝道:“别动!张开手趴地上。”
“是我,笨蛋!”竟是方队长。
陈士风发愣之际,方队长已经爬起往前追,不过他肥胖的身体实在不适合奔跑,又穿有笨重的防弹衣,没几步就气喘如牛,被前面的人拉下四五十米的距离。
陈士风想表现,很快冲上去,正要赶超方队长,方队长的枪响了,连响三声。他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迟钝地望了一眼手里的枪,抬手就扣动扳机,前面的人应声而倒。
“好小子!手气倒不错。”方队长放慢脚步,前面的人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爬起来又跑。“啊…,没中?看我的!”
方队长不假思索,连连扣动扳机,一口气把枪里的子弹打尽,竟一发没打中。他退下弹夹骂道:“他妈的,打呀!还瞄什么?”
陈士风给这么一骂,瞄大腿打中了屁股。前面的人十分硬朗,一瘸一拐还在跑。
“再补一枪!”方队长大喊。
距离不到三十米了,陈士风很为难:“他跑不了了,万一打死不好办。我看……。”
“叫你打你就打!”方队长换好弹夹又骂,“你懂个屁!这王八蛋会诈死,刚才唐建国差点吃了一枪。快打!打死算我的。”
“你干麻不打?”陈士风真想顶一句,可他不敢。几乎是闭上眼,在前面那人的左右肩各打出一个弹孔。
“看样子,你小子不是蒙的。你从左边,我从右边。”方队长枪口朝下,警惕地靠近倒在地上的人。陈士风快步走到掉在一边的土制手枪前,一脚踢飞。
方队长收起手枪,朝陈士风咧嘴笑:“喂!我跟你说,光有准头没用,要动脑子,懂吗?这和你在乡下派出所不一样。像刚才,先鸣枪就没经验了,等你警告完,人早跑掉。记住,以后先把人干倒,再放光弹夹,没打中的就是警告了,知道吗?”
陈士风没有回应,呆望着往外冒血的弹孔,他以前只开枪打过一头疯牛。
穿戴整齐后,一丝不苟地把被子叠得像两块砖头。郎中保的眼睛望向墙上的挂历。
八号,又一个发薪日!上个月破天荒取消一次,今天再取消,有人要造反了。
门外早就响起嘈杂的声音,而且许多声音像是故意弄出来的。他还不想出去,不是害怕外边那帮两个月没拿到工资的人,而是下不了决心解散这个公司。
“那位开恩?借几块钱来吃早餐。”
“利息涨到借一赔一了,机不可失啊!哈哈。”
跑销售的兰兵和他的孪生弟弟兰勇在一唱一合,这兄弟俩有机会就哭穷叫苦。
想抽烟,烟盒是空的。长叹一声走到衣柜前,缓缓打开,把挂在里面的衣服推到一边,露出一只青色的“NIKE”运动背包,拎在手上沉甸甸的。
在办公桌上走来走去的兰兵、兰勇盘脚并排而坐下,眼盯跨出房门的郎中保。
郎中保掩门的声音很响,屋里安静下来,他咳嗽一声问:“谁有烟?”
兰兵道:“我上个月戒了。”
兰勇说:“我这个月打算戒饭。”
蹲在地上的廖叔拿出一包烟:“我的烟不大好。”
郎中保刚伸手,兰兵已抢先把烟夺走。廖叔说:“你是不戒了?”
“我们戒买,不戒抽。”兰兵笑嘻嘻地取出两支烟,夹在耳朵上,再把一支放入口中,交给兰勇做了同样的事,才塞进郎中保一直悬在半空的手。
“阳阳,公司户头上还有多少钱?”吸了半截烟,郎中保压下怒火,心里还是忿忿。管钱的阳阳平时见活泼可爱,此时也成了黄世仁的妈。
“还、还剩一万多,就是马上要交电话费和执照年检了。”阳阳低下头,捣弄她的披肩长发,声如蚊蚁。
郎中保是明知故问,扔掉烟蒂又问廖叔:“你们有什么想法?”廖叔回应了一声叹息。
“还能有什么想法?算完工资散伙,不然大家都得饿死。”兰兵又在桌上站起来。
兰勇从耳朵拿下一支烟接上,也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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