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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儿开始按职位高低轮一遍。我才翻开封面,霍勒斯的幻影又开始动了。“可怕的消息,”她两嘴交替说道,声音异常微弱,“我——上帝,可怕的消息。”
我丢下杂志。“什么?”
霍勒斯的眼柄前后舞动着。“我们的母船不会受到地球大气散射光线的干扰,甚至在白天,马莱卡斯仍然可以清楚地看到星星。其中的一颗……”
我从椅子上直起身子。“什么,什么?”
“其中一颗恒星开始向——怎么说来着?大爆炸?——阶段转化。”
“超新星爆炸?”我说。
“是的。”
“哈!”我记得在1987年,当多伦多大学的艾恩·谢尔顿在大麦哲伦星云发现一个超新星爆炸时,天文馆变得有多么兴奋。“那太棒了。”
“一点也不棒。”霍勒斯说,“已经开始爆炸的那颗恒星是Alpha猎户座。”
“猎户座一等星?”我说,“猎户座一等星开始爆炸了?”
“是的。”
“你确定吗?”
“毫无疑问。”弗林纳人说,声音听上去在颤抖,“它己经是平常亮度的一百万倍了,亮度还在持续提高。”
“上帝。”我说,“我——我应该给唐纳德·陈打电话。他知道该向谁报告。有一个专门负责宇宙射线的中央委员会,或是类似的机构……”我拿起电话拨了陈的分机号。震铃三声以后他拿起电话,再一次震铃后我就只能听到他的留言机了。
“唐,”我说,“这是汤姆·杰瑞克。霍勒斯跟我说猎户座一等星刚刚爆炸了。”
陈等了一阵子才答话,“猎户座一等星是超新星爆炸的主要‘候选人’之一。”他说,“但没人确切地知道它什么时候爆炸。”一个短暂的停顿之后,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霍勒斯说是猎户座一等星?Alpha猎户座?”
“是的。”
“听着,霍勒斯确定吗?完全确定?”
“是的,她说她非常确定。”
“该死!”陈冲着送话器说,但我不认为他是冲着我来的,“该死!”
“什么?”
陈的声音听上去很紧张。“我检查了霍勒斯送过来的数据,尤其是关于伽马射线输出那部分。上次超新星爆炸,就是1987年那一次,我们的数据不准确;那时候我们还没有观测伽马射线的人造卫星,康普顿1991年才发射升空。我们仅有的1987A超新星爆炸伽马射线数据来自太阳观测卫星,它不是为银河系外观测而设计的。”
“所以?”
“所以超新星爆炸的伽马射线输出比我们想像的大得多。霍勒斯的数据证实了这一点。”
“还有呢?”我说、“那又能说明什么?”我看了霍勒斯一眼,她正急速跳动着。我从未见过她如此不安。
陈长叹了一口气,叹气声在电话里回荡着。“说明我们的大气层会离子化,说明我们的臭氧层会消失。”他停顿了一下,“说明我们都要死了。”
里奇·杰瑞克正在博物馆以北好几公里的丘吉尔公共学校的操场上玩耍。九十分钟的午休已经过了一半。他的一些同学回家吃饭了,但里奇在学校吃饭,他可以在那儿看动画片。他吃完腊肠三明治和苹果之后就去了外面的操场。老师们走来走去,有的分开打架的孩子,有的拍去孩子们膝盖上的土,做着各种老师该做的事。里奇抬头看着天空。那儿有东西在闪闪发亮。
他穿过操场找到他的老师。“柯汗小姐,”他拽了拽她的衬衣说,“那是什么?”
她手搭凉棚朝里奇指的方向看去。“是飞机,里奇。”
里奇·杰瑞克不是个和老师作对的人。但是他摇了摇头。“不,不是飞机。”他说,“不会是,它一动不动。”
我的脑袋在轰鸣,心里沉甸甸的。又一次超新星爆炸来临了,不仅仅是在多伦多,它同时照亮了整个银河系。事实上,经过足够长的时间之后,其他遥远星系的人也能看到日益明亮的爆炸。这不是想像,猎户座一等星真的爆炸了。
我把唐的电话打在免提上,他和霍勒斯来回讨论着,我也间或插一些我担心的问题。
我逐渐明白了正在发生的一切:在所有活跃的恒星中,氢经过聚变后生成氦,氢用完后氦继续聚变成重元素。但是如果一个恒星的质量足够大,当原子反应链到达铁元素时,它便开始吸收而不是释放能量,逐渐形成一个铁核。恒星的密度逐渐增大到无法支撑自己的程度: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