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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救了我一命。”男人道。
可是,一命抵三命,再加上今天毓儿这一命,他们简直是赚翻了!
秀娘心头的感激无以言表,遂问道:“对了,你叫什么?这么久了,我还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呢!”
岂料,一句问话换来的是长久的沉默。
秀娘心口一揪,隐约有些惴惴不安。“不方便说吗?对不起,是我太鲁莽了。”
“不。”男人摇头,深邃的双眼盯着她的眼,薄唇缓缓开启,“我不记得了。”
什么!?
秀娘惊得瞪大眼:“你不记得?”
男人闭唇不语,却是默认了。
秀娘被这个消息惊得不行。“你是只不记得自己的名字,还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是,这些……”秀娘指指新做好的石锛,背后的茅草屋子,以及一地的野鸡野兔等物。
“本能。”男人回答,“一眼看到这些东西,不用多想,我直接上手就知道该将他们做成什么东西。但我也不知是从哪学来的本事。”
我的天!这男人到底什么来头?
武力值惊人,动手能力爆表,而且一直奉行少说话多做事的策略……要是换做现代,她必定要以为这一位是潜伏在人民群众里的特种部队精英……
可是,在这个年代,有特种部队这个说法吗?
而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又怎会沦落到这个境地。甚至到了这个时候也没人来找?须知这样的人才可是千万里头难以出一个的,尤其是在这个时代,那就更是难能可贵。她可不信有关部门会任由这样一只珍稀动物自由自在的在外头游荡。
许久之后,当所有的真相摆在面前,秀娘才发现自己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这男人何止是珍稀动物?他简直就是一只国宝级的神兽,无论放在哪里用来做镇宅之宝都是妥妥的!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的秀娘任由无数个问号在脑海里飞翔过后,好容易镇定下来:“那你就没有想过要出去找寻自己的真实身份?”
“有必要吗?”男人问。
秀娘一滞。
没必要吗?她想问,却觉得不管自己用什么语气问出来都不如他的威风凛凛却又气度淡然。
此时,又听男人似是自言自语的道:“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我喜欢这里。”
也就是说,他是打算留在这里不走了?
不知为何,当这个想法窜过脑海,秀娘心头迅速跃过一丝窃喜。
但看看火光下那一张平板宛如枯木的面孔,心头的喜悦又渐渐淡去。似乎,他走不走都和她没有多少关系。
秀娘想了又想才道:“不管怎么说,你好歹是个大活人,没有名字总不是个事。这样的话……当初我是在溪边遇见你的,不如就管你叫溪哥,你觉得怎么样?”
“随你。”男人依然是不痛不痒的表情,就像是和她谈论天上星星好多啊一样简单随意。
秀娘突然很想知道:这个男人难不成遇到什么事都是这样一幅表情吗?真想看看他变脸的时候什么样。
不过这些也仅止于想想。
秀娘本就不是多话的人,男人……不,现在该叫溪哥了,比她还要沉默寡言。两人围着火堆没说上几句,溪哥便起身搬了几块石头压在火上:“很晚了,你进去睡吧!外头有我守着,不会有野兽攻进来。”
她当然知道野兽不会攻进来。上次她就已经见识过他布置陷阱的能力了,现在这四周围的布防只会发展得越发严密才是。
便点点头,起身回去拥着儿女们睡了。
忙了一天,秀娘忙得心力交瘁。躺在床上,她闭上眼,听着外头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很快便坠入了黑甜的梦乡。
一夜好眠。
等到再度睁开眼时,外头天光已然大亮。
秀娘早习惯了早起,但等她收拾齐整去溪边担水时,才发现溪哥早已经起来了!
这人身上只穿着两人初次见面时的那条缁色裤子,上身光溜溜的。清晨的阳光透过树枝树叶的缝隙投射下来,混合着山林间特有的湿湿的薄雾,在他身上落下丝丝缕缕的光点,似乎给他有力的线条打上了隐隐的柔光,便叫他整个人看起来都亲和了不少,却半点无损他的强劲和刚毅。
他站在小溪里,双腿张开,粗粝的手掌中握着一根削尖了的树枝,黑漆漆的眸子盯着溪水某一处。
忽然间,他眼神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