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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娘再给你们讲讲新故事。”
“好啊好啊!”一听又有新故事可听了,两个孩子精神焕发,毓儿小脸上也漾上一抹红晕。
等到天黑之后,兰花从张大户家做完活回来,又过来秀娘家和她说了半天话,将村子里的事情都说了一遍。秀娘全都记在心里,才送了她出去。
晚上吃完饭,秀娘招呼两个孩子洗完澡,再给他们讲了个《画蛇添足》的故事,渐渐将他们给哄睡了。
而后,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终究还是翻身下床,从床底下掏出一只上锁的小匣子。打开锁,她从匣子里取出一支雕着梅花形状的银簪,就着月光摩挲许久,最终狠狠心,把簪子用布裹了,踏着月色走出门,往里正家里走去。
☆、第三十九章 撇清关系
天色虽晚,但里正家依然灯火通明。
两支蜡烛高高燃起,将舒适的屋子照得亮堂堂的。
里正的婆娘正坐在灯下纳鞋底,一面笑眯眯的看着身边的儿子写大字。
秀娘敲门进去,里正的婆娘就坐在那里,斜着眼睛看着她:“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秀娘妹子!你大晚上的来我家干什么的?我男人可不在家!”
阴阳怪气的声音跟根刺似的刺进秀娘心底。秀娘勉强扬起一抹笑:“夫人,我今天过来是有件事想请您帮个忙。”
说着,便将布包给递了过去。
里正的婆娘接了过去掀开一看,双眼立马闪亮起来。
这里正家虽说家境不差,但毕竟他家里男人喜好喝酒,又经常和各种人出去应酬,每个月的花销不小。再加上儿子在私塾念书,给先生的束修、每个月的纸笔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所以也只能说日子过得稍稍有些宽裕。但作为一个女人,想给自己添件好衣裳、好首饰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因而看到这支精美的银簪,里正的婆娘脸上就笑开了花。
“秀娘妹子你快过来坐!快来坐!”立马一改方才冷淡的态度,她亲亲热热的将秀娘拉到身边坐下,“什么事你跟我说,回头我就和我家男人说说去。这村子里还没有我们办不成的事!”
秀娘浅浅一笑:“夫人你也知道的,我和我婆婆他们一家……”
听到这里,里正的婆娘笑意一收:“的确,这钟老太也太过分了点。当初你生两个娃娃难产,她不仅不照顾你,反倒还没出月子就把你们母子三个给赶了出去。这些年也不闻不问的,叫我们这些外人都快看不下去了!”
秀娘点点头:“这些也就算了,毕竟我们母子三个也过过来了。只是我男人没了,他们却什么都没和我们说,就自己收了官府的抚恤银子,就连官府免赋税的名额也算在了自己身上。这也就罢了,横竖我家也没有地,我认了。可前两天,她居然对我的毓儿……”
说到这里,秀娘目光转向里正家虎头虎脑的胖小子,咬唇哽咽起来。
里正的婆娘也是个女人,见状自然也想到了当时毓儿的惨状,登时眼眶也红了。
“哎,不是我说,这钟老太这件事的确是做得太过分了!明明她推了孩子,自己认个错也就事了,可结果她死不承认不说,这两天还拼命在村子里说你们的不是。别说你们,就连我都快看不下去了!要换了我婆婆这样,我早抡起锄头和她干了!”
秀娘连忙也拉上袖子点点眼角:“原本我一直当她是婆婆敬着,她虽说不管我们,但也没有什么大的不是。可是现在我算是真正认清了,她根本就没有把我死去的男人当儿子看、更没有把我的灵儿毓儿当做亲孙子看待过!既然如此,我也不求别的,只求和他们家撇清干系,从今往后井水不犯和,老死不相往来就行了!”
“这样啊!”里正的婆娘点点头,但马上又摇头,“你这样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呢!”
秀娘心重重往下一沉:“夫人,这支簪子是我手里最值钱的东西了,也是唯一配得上你身份的。除了这个,我再没有别的了。”
“嗨,瞧你说的!我记得你爹当初不是秀才吗?村子里的人都说,当年你爹手里有一本先人批注过的论语,可是珍贵得不得了,张大户出二两银子他都没卖!”
秀娘一听,心顿时沉得更低了。
“这本书我爹的确留给了我,但他临走前说过,这是留给我做嫁妆、以后传给我的孩子读书识字的。”
“哎呀,我当然知道这东西是你爹留给你的,是你的嫁妆。可是现在,你家不是穷的连私塾都上不起吗?倒是我家栋哥,三岁起就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