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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身体被抱起时,嘴里还在有血流出来,展辰终于晕了过去。
很快,展辰被送进手术室,严重的软组织伤害,肝脾受到损压,腹部有大量出血。
手术很冗长,等展辰推进病房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另外,病人身体很弱,左耳有失聪的倾向,这段时间,请尽量让他好好静养。”
医生语重心长留下这句话,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靳浩辉看着展辰苍白的脸,如果不是平缓的呼吸让雪白的被褥起伏,这个人就像是死了,毫无生气,靳浩辉很痛心,为什么他就这么固执,为什么自己也跟他一样固执,明知不能改变他的想法,却硬要他随自己的意志,他隔着被子抱他,贴在他耳边说:
“为什么你就那么傻?”
过了很久,一个气若游丝的声气回答。
“因为愿意。”
靳浩辉泪流满面的看他,展辰醒了,那双眼还是那么清澈明亮,如同洁净的镜面,宽恕对方的污浊。
靳浩辉觉得刺痛,爱上他,因为这双眼,迷恋他,因为这个人,折磨他,因为这份爱。
他静静地与他对视,麻醉药还没过,展辰又阖上眼昏昏沉沉的睡了。
封凡接到消息,展辰被发现送进医院,全速赶往这里。他已经四天四夜没闭过眼,清郁的眼圈比展辰当初更深更黑,胡渣乱茬,头发也没理。
他在苦笑,痛苦的笑着,这简直就是报应,因果循环,他设计失踪让展辰痛苦,过了几天,展辰失踪让他生不如死,谁狠,到底是谁狠,他体验过的滋味,悉数加倍还给自己,一丝不剩,全权交付,如果展辰是他的对手,他没办法赢,因为把他心夺走那刻,他就输了,到现在,只是输得更彻底,更完美。
展辰是被痛醒的,麻醉药一过,疼痛如泰山压顶般而来,靳浩辉匆匆进来,放下手中的温水瓶,扯掉他臂上的输液针管,要把他抱起来,
“浩辉,你要带我去哪儿,我小腹很痛。”
“嗯……”
展辰痛得呻吟出来,靳浩辉不理会,把他抓着床单的手掰开。
“他来了,我不能让他把你带走!”
靳浩辉面无表情,铁石心肠,不管展辰的伤口,硬把他带出病房。
“哎,先生,你不能带走病人!”
一路上有护士过来阻拦,靳浩辉撇开人群,在保安上来之前带着展辰走楼梯,很快上车,给他系好安全带,开车离开。
“就是那辆车,快拦住他,他带走了病人。”
楼上护士尖声大喊,下面的保安冲出来拦截,怕被撞上,谁也不敢近身。
展辰虚弱的靠在椅子上,手按住小腹调整呼吸,看着靳浩辉的侧脸,稚气如孩童,可现在只有偏执,他对自己有太强的执念,强到无法承担,就像个迷失了自己的偏执狂,像个魔鬼,没有谁知道他被靳浩辉软禁了,因为他们是那么铁的朋友,怀疑所有人也不会怀疑他,就算是封凡,短时间内也不会想到。
封凡赶来时,撞见医院里的大骚乱,抓了一个人问话,说有人强行带走了一个病人。
“往哪个方向走了?”
封凡横眉怒目,护士被吓傻了,惊叫着指了一个方向,封凡跟了两步看过去,反光镜里,展辰穿着病服靠在副座上,渐渐变成小小的点。
他迅速钻回车里重新发动,朝那个方向追去。
很快,靳浩辉便发现有人追他,错开车流,箭一般急速。展辰从反光镜里看到后面有车紧追不舍,黑色保时捷。
是封凡,是他找来了。
他伸出一只手抓着靳浩辉手臂。
“浩辉,放我下车!”
靳浩辉侧头看他一眼,晦暗无光,展辰看到了他眼底的绝望,痛苦深沉的哀伤,没有一点波澜,平静如死湖,一瞬间,某个相似的感觉又回来了,如同当初感受到郁少平静下的苦楚,而今浩辉痛苦下的绝望。
他靠在软椅里回想封凡的面容,仿佛就在眼前,伸手就能触碰,若有若无的笑了笑,每当这时候的笑,都带着决绝和凄然,让人猜不透他会做些什么,他忽然又有些恨,恨自己,或许死了,所有人都可以解脱。
手慢慢摸索到安全扣,轻轻捏开。
“浩辉!”
这一声他喊得很轻,靳浩辉肩膀滞了一下,仍然盯着前方,毫无征兆,展辰突然按下车门把手,冷风灌进来。
封凡的车跟在后面很近,还差一点就能超过他们赶在前面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