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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夕沉默半晌,视线定格于窗外,始终没有能给出个答案。
车内静静流淌的空气忽然紊乱,正当一切在忐忑间变得错综复杂时,鼻间……却突然隐隐多了一股异味。
仔细闻去,好像什么东西被烧焦了。
下意识看看对方的表情,发现不是错觉。渐渐的,车外开始冒烟。
这辆面包不知已有多少年的车龄,少爷看着面前的仪表,最后视线瞄到水温表那一直停留在极限温度的指针,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
“操……”
眉头微蹙,将车停在路边,推门下车,就发现这车跟入了仙境似的,四周全是白色的烟雾。
开车这么多年,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还偏巧在高速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从兜里掏出电话,正要找人咨询求救,宋夕也跟着从车上走了下来,看了看情况,判断道:“估计天太热,车给跑‘开锅’了。在这先等一会,车厢后好像还有一箱矿泉水,等温度降一降再把水箱打开补水。”
被困在路上,安然一声不吭的坐在路边,而宋夕则时不时低头看表。总之,两人脸色看上去都不是太好。
灼热的太阳光下等了二十分钟,两人挪动座位,打开水箱盖往里加水。前前后后忙活一阵,觉得差不多了,这才重新移回座椅,上车。
坐在驾驶座上,少爷心烦意乱,这凭空出现的意外只会给人添堵,如同火上浇油。
只是这事还不算完,没开出多远的距离,水温表又不留情面的发出了警告,只能又停在路边,等着温度降下来后重新为水箱加水。
如此反复折腾了三次,少爷看看宋夕,后者也一脸的无可奈何。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将车慢慢溜到前方最近的服务站,找修车点的师傅帮忙。
“这车你们就这么开了多长时间了?缸垫兹了,应该上高速前就已经出问题了,看水温表应该能发现啊……”一个二十来岁,看上去挺精明的小子打开水箱看了看情况,随后从车里钻出来解释道。
见两人都不言语,才继续道:“车修起来倒不麻烦,可是我现在是学徒,只能打下手。不怎么巧,我师傅家里有事,刚回去了,明天早上才能过来。要修今天不行,你们得在服务站的旅馆住一晚上,明天再说。不修也行,直接打电话叫拖车,一来一回,花不少钱,时间一样没少耽误,到家也半夜了,你这车回去还是免不了一修。”
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再看看少爷,宋夕脸色有些阴郁,可又无可奈何,原地来回踱了几步,之后对着安然欲言又止。
将憋着的那一口气压了回去,最后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栾杉的电话。
“你下高速了吗?快到了吧?”那边是男孩有些期待的声音,背后还有嘈杂的人声。
想着将要出口的话,宋夕心里实在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还没呢……你听我说……车出了点故障,坏在高速上了,现在找不到修车的,实在没办法,我可能明天才能回去。不然你……”
不然你怎么样?找个地方先住一晚,等着我明天回去?还是现在买车票直接回学校?
话到一半,宋夕实在说不下去。
“……安然在你旁边?”安静片刻,那边什么没说,只问了这一句。
“……嗯,他在。”没有为什么,只是不忍心堆砌谎言。
“那这车坏的还真是时候,要是我的车也坏在路上就好了。”不轻不重的撂下一句,男孩的语气淡淡的,声音越来越小,随后无奈的轻叹一声,不再等宋夕回话,便静静挂断了电话。
一想到对方傻乎乎的在车站白白等了自己三个多小时,还有说这句话时的心情……心窝就被狠狠戳了一下。
什么叫难受?什么叫愧疚?这字眼都太浅白。
心里憋得极度难受,宋夕一回身,便看见安然那张仍然毫无所谓的脸。
不做多想,一句发泄已经出口:“你开车这么多年,难道连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吗?!连水温表都不看一眼!你开的什么车?!你知道因为你这样耽误多少事?!”
还不都是因为你!!
看着出言责备自己的宋夕那副眉头紧皱的模样,安然“腾”的一下,火也跟着窜了起来。
“你他妈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回去?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简直不可理喻,这都哪跟哪的事!
“你扯太远了!!”不愿再跟这个从来都是蛮不讲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