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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会时也是在紫罗兰的花田中。对他而言或许是一种特别的花卉吧。
「我会待在那一边的玫瑰丛附近。你慢慢和母亲大人说话吧。」
此举中虽然也包含了不愿令但丁分心的体贴,但其实阿尔文也有想要凭吊的墓。
与紫罗兰的墓碑稍微有一段距离,在蔷薇树丛装饰之下的,是最敬爱的双亲以及——另一位重要的人。
首先得先寻找供奉给双亲的花朵。
「我可以,摘一点吗?」
朝树丛询问之后,蔷薇的精灵从树叶的阴影中探出头应声回答:不可以摘花苞喔。阿尔文回应:「我知道了。」接着将手探向已经完全盛开,但尚未面临凋谢的白蔷薇。精灵轻盈地飞过来,朝目标中的蔷薇「呼」地吹了一口气。于是荆棘便纷纷掉落。
「谢谢你。」
彷佛窃窃私语般地道谢后,折下蔷薇。
弯下身子,献在父亲与母亲的坟前。
在心中向父母亲报告但丁来访。以及他成为英挺的骑士,让自己吃了一惊。但丁在凡戴克受尽辛劳的事实,和其他的纠纷就没有转达了。应该没有必要让寂静沉眠的死者感到悲伤才是。
温柔的微风吹拂,轻轻摇动墓前的蔷薇。
感觉这彷佛是双亲对自己说了些什么,阿尔文独自微笑。
在距离那儿数步之遥的地方,尚有另一座坟墓。
那是身为叔父的吉尔伯特?欧基弗所沉眠的场所。
墓碑上头刻着「身怀沉静勇气的男人,于托尔特洛光荣牺牲」。所谓的托尔特洛,是五年前托波罗伊王发动战事的土地。敌人为企图谋反的当地大贵族,是一场历时两个月,既漫长又艰辛的战争。
托尔特洛之战一役中,当时十九岁的阿尔文也参加了。
那是第三场战役,在此之前他都是以见习骑士的身分与叔父共同参战。前两次为小规模的战役,而且由于在后方支持的缘故,所以不曾遭遇生命的危险,而这一次总算是以骑士的名义所参与的战斗了。战争的规模,也是无法与至今相提并论的浩大。
阿尔文很兴奋。
胸中雀跃,立誓要亲手为了国王打倒许多敌人。
然而吉尔伯特叔父,却在开战前一天夜里特地将阿尔文叫了过来如此说道。
——听好了,阿尔。千万不要乱来。比起建立功勋,要先想一想如何活下来。
那时还扎着一头长长金发阿尔文,惊讶得连眼珠子都快要掉了下。内心甚至愤慨地认为,在战争之前就说这种话到底是何居心。
——叔父大人,您是叫我成为卑鄙小人吗?明明承蒙您那番严厉的指导,在决战前一天却这么说也太过份了。我完全没有舍不得这条命的意思。——珍惜生命。就是为了不让你送死,所以我才严格训练你。
低声细语着,叔父如此说道。
他是一位鲜少露出笑容,表情也几乎不曾改变过的男人。拥有一头亚麻色的头发与带着黄褐色的绿色瞳孔,是个适合在下颚蓄胡子的美男子,但是同时他既沉默寡言又乖僻。
连在欧基弗一族中也被评断为怪人,十几岁末便外出族行,此后超过二十年都不曾再回到贝涅波廉特。甚至有人谣传他或许已经死了。
他突然返乡,是在阿尔文十六岁的时候。继承亡父的地位,成为领主之后已经过了四年。
当时因为还过于年轻,所以一直由身为远亲的罗兰夫妻担任阿尔文的监护人……叔父在这个结骨眼上回来,于是引发了纠纷。就血缘而言,吉尔伯特叔父与阿尔文较为接近。换句话说,事情演变成倘若要担任监护人,他或许会比较适合的局面。
事实上,罗兰夫妻是令人不得不提防的人。
轻蔑当家的阿尔文的想法一目了然地展露在表情与态度上。他们带过来的家臣们也如出一辙,我行我素的行为举止简直不堪入目。当时,欧基弗家的总管是威廉的父亲,与他们夫妻俩之间不知发生过多少次的冲突。罗兰夫妻想要篡夺欧基弗家的意图众所皆知,然而阿尔文却尚未有能力阻止那件事。
监护人换成吉尔伯特时,他真是松了一口气。
但是这并非表示信赖吉尔伯特叔父。
再怎么说他都是一个木讷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一如评断般地是个怪人。
关于领地的琐事,他几乎全权委任给总管。偶尔会一个人无所事事地在村中闲逛,与村民一同喝啤酒。接着返回城堡之后,便小声地喃喃自语着「大麦似乎欠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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