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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不语了。黎萍又说:“但是内地有很多人在我们那边种棉花是发了大财的。”邓积云改口说:“也许吧,可是从基层出来的,有几人想回去?几乎没有。”桑葚皱眉问:“那为什么有很多人下基层?而且一去就是挂职副连长级别的科技指导员。”邓积云说:“下去的,没有高明手腕,大多只干一段时间就拍屁股走人了,若硬要留下,等着的,是一直沉沦在底层的命运,难不成你没听说过吗?”桑葚说:“听说过有走的,毕竟只是少数。”吴花说:“依你这么说,科技指导员也没什么用处。”邓积云说:“种棉种不过职工,而其他的,从我们这届学生目前的素质来看,想必你也知道,要啥没啥,况且就算有能耐了又如何?那个粪坑里,不是你想怎么就怎么的。那里面可多是忌才的,不会给什么出人头地的机会,除非有上级赏识你,可是这种情况很少,他们中可没多少人愿意将已稳固的利益链条剪断而给不能带来任何好处、甚至会添乱的人留下发展空间。”李芳珍说:“依你的说法,下面纯粹是一张张大的血盆大口了。”邓积云说:“若不是,就不会有无数土皇帝存在了。”吴花起身提一回裤子,又蹲下,说:“下面可是一片清明世界。”邓积云以长辈训晚辈的口气说:“小伙,不知实情就别乱说,不然闪了舌头,我的双亲是种棉职工,什么都一清二楚。我们中国没有一个地方是干净的,地球人都明白,最黑的地方就是公司所辖的大片土地,除棉花卖价比地方低,其他的,均比地方上高,而且公司里的职工,与权贵关系不好的,往往是最贫穷的,在地方上,才不太看重与权贵间的关系。”桑葚知道邓积云的话有泄愤的味道,然而据他所知,也并非什么都只是发发牢骚。为进一步了解,又问:“像种子、地膜、农药、肥料等,难道不可以自己去买吗?”邓积云说:“均是统一配发的,在收成后统一扣钱,但是不论你用也好,不用也罢,照扣不误。”便都叹说基层真黑。吴花发誓说:“冲这点,我此生绝不下基层。”其他人也多如是附和。
桑葚连声叹息,王惠兰问:“感叹什么?”她觉坐够了,起身来,没有站稳,扑倒在桑葚怀里。桑葚忙扶着王惠兰坐下,责说:“也没见过像你这样播种的,看你下次还如此不如此。”王惠兰的脸有些发热,轻轻转动的眼睛不好意思看桑葚,忙看向别处。她觉脚踝有些疼,把脚从鞋内拿出,脱下袜子后放在鞋背上,用手轻揉。桑葚以为王惠兰扭伤了脚,凑近身去看。他看清了王惠兰那如玉的秀踝,呆住了。王惠兰不经意间发现桑葚直盯着她的裸踝瞧,又露羞态,向一边移了移,桑葚的眼光紧随她脚的挪动而移动,忙穿上鞋袜。米娜轻轻拍桑葚的肩膀两下,笑问:“想什么?”桑葚依旧一副痴态,喃喃:“好纤巧的脚踝。”他的话刚出口,醒悟转来,后悔不迭。米娜直看着王惠兰笑,王惠兰的脸色更红了。她怒视桑葚两眼,起身去另一个膜带,桑葚忙跟去,说了许多道歉的话也不能消除王惠兰心中怒意,愈着急,越期期艾艾不能言了,只好静静的在一旁呆着。王惠兰觉桑葚没有离开的意思,又换一个膜带,桑葚才没有再跟去。她庆幸不再为面对桑葚而难为情,忍不住看桑葚两眼,刚巧与桑葚送来的眼波相撞一处,急急的闪避开去,然而心神再不能安宁了,更有责备桑葚的冲动。她煎熬到播种毕,才深深叹一口气。
皇甫荪依旧独往场部冲。他走得比较快,没多久,超过了孑然而行的王惠兰,进入恶臭蒸人的路段。他飞快的走出恶臭区,偏着头看两眼王惠兰的短小身影,心想,还是别将心用在王惠兰身上了罢,但是已刻在他心里的优雅身姿早不能驱除了。
王惠兰情荡神摇,虽是走走停停,有恶臭包裹,没有异常反应。若在以前,她遭遇这么臭的恶气,一定会呕吐,这次却只是嘀咕:“他会喜欢我吗?然而观他平常的举止,仍没有爱恋我的意思,可一些迹象又表明,他用了些心思在我的身上。”她又再三思忖一回,说:“准是他心里有些喜欢我,才那样大胆。”随又犹豫了,“他向我道歉时的样子,是那样的正经,像信徒亵渎了神灵而诚心悔过一样郑重。”她想着想着,思维越来越混乱了。后来,伤透了脑筋,又下决心说:“不管那么多了,我----只要他现在又来向我道歉,我非----”她迅速的瞟一回周围,“我又要向他表露。”随即仿佛桑葚就在跟前似的问:“那你到底还来不来道歉?如果来,只要说一句仰慕我的话,我会----会----”桑葚果真出现在面前,脸上立时爬上了些羞意,心内也异常欢喜,却怒责:“你现在成了鬼了吗?这么轻声,将人吓了好一跳。”桑葚怔了怔,才笑了笑,又欲开口道歉,王惠兰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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