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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利的骗局 二(8)
“你去过菲格拉斯吗?”
“没去过。”
“卡达奎斯呢?”
“也没有。”
“里加港呢?”
“没有。”
“阿姆珀丹乡间呢?”
“没有啊。”
“卡达奎斯的渔村和里加港是达利的化身,”阿娜说,“阿姆珀丹的风景是许多达利绘画作品的背景。从巴塞罗那去那里开车需要两个到两个半小时。”
我想起在艺术图书和博物馆藏品目录上见过的达利作品的一些标题:《阿姆珀丹风景中一张立体脸的幽灵》《阿姆珀丹姑娘》《阿姆珀丹附近的风景》《寻求一无所有的阿姆珀丹药剂师》。这些绘画作品性感、怪诞,寓意似乎颇具危险性。
“我们去这些地方吧。”我说。
“我按小时收费,”阿娜说。“路上花费另加。”
没问题的,才五分钟我就爱上了她。
坐进她的福特“菲斯塔”车,我们从巴塞罗那开车前往希罗纳和菲格拉斯,探索荒凉且美丽的阿姆珀丹乡间。从希罗纳和菲格拉斯往东走,进入西班牙的东北部,我们得穿越辽阔的开放空间,天空显得很高远,四周环绕着柔和、葱绿的山丘。山丘上盛开着鲜艳的罂粟花。风景里到处散布着迷人的庄园和石头建筑,还有质朴的农舍、农庄,一律都是粉色的石瓦交错的屋顶;方塔堡垒似的矗立。我们爬上海岸线边的礁石。我坐在起伏的石脊上,探身下去想从水里捞起一个贝壳送给阿娜。一只寄居蟹挥动橘红色的螯把我的手指赶开。在大多数人的眼里,这是极美丽的地中海景色。男孩们往海里扔着卵石。坐在礁石上,我可以想象达利就在这片海滩上。在他画于1934年的《性吸引的幽灵》中,画家把自己画成身穿水手服的男孩,就站在我此时待着的地方。男孩抬头看一个巨大可怕、残缺不全的躯体。远处一块形状特别的岩石又在《伟大的自慰者》中被借用了轮廓,这幅画作于 1929年,是离经叛道的作品。我忽然领悟到:达利在他的形成期只不过是个风景画家。阿娜解释说这些岩石是一个位于南山和北山之间的古火山喷涌岩浆流淌到这里的遗迹。炽热的岩浆河停滞下来时形成了复杂的层次,岩浆在海岸沿线爆裂、侵蚀和曝晒,从滚烫石头上冒出的巨大气泡使岩浆破裂和形成洞孔。
“这就是你带上那本书的原因?”我问。
她笑了。“不,不,那只是一个巧合。”
“我可不相信什么巧合。”
我把阿娜带到布拉瓦海岸的一家华丽的餐厅。它在跨越连绵起伏的罗萨斯山峦的一条崎岖小路的尽头。埃尔布利餐厅开在一片私人海滩上,可以看到引人入胜的海景。如今全世界的美食评论家都认为 “埃尔布利”是餐饮界最好也是最昂贵的餐馆,同时每个有责任感的厨师都认为费兰·阿德里亚作为厨房里的天才是烹饪界最有影响和最具才华的人。付账不会有任何问题。我钱包里的信用卡够花了,可以管我一辈子用的。
那家餐馆没什么顾客。我手边只有一把叉子和一把汤匙,在埃尔布利是不用刀子的。我们点了菜单上所有的27道美食:番茄和海藻冻、棉花糖帕尔马干酪、马提尼酒浸干冻蛋卷、样子像沙丁鱼眼睛的鱼肉银珠、清汤炸肉丸、海带包鸡爪,还有盛在飞碟那么大盘子里的含土豆沫的牡蛎精。说心里话,这简直是一场灾难。我们花了6个小时来吃这顿大餐,什么干冻食物呀鱼肉银珠呀土豆沫呀吃得越多,我们感到肚子里越饿。
达利的骗局 二(9)
“你喜欢这里的食物吗?”我问阿娜。
“挺与众不同的。”她说。
“我讨厌这里的食物。”
“这厨师不是一个厨师,”阿娜说,“他是个艺术家。”
“一个药剂师。”我说。
“吃过这些食物,我可以为一片‘番茄吐司’献身了。”阿娜说。
“那是什么东西?”
“烤面包片涂上番茄酱,再加上橄榄油和盐来调味。一道简单的加泰隆美食。”
我颇不情愿地付了账,然后我们驱车去了罗萨斯山里离得最近的酒吧,我们从柜台上抓起一块用锡箔纸包着的奶酪三明治,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阿娜?”我说,“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吧。”
“旅馆接待员知道在什么地方能找到我。”
我将手指放到她的唇间,弯下身子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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