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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色,到无人之地便问他晏苍陵此人如何。
李公公受了晏苍陵如此多的恩惠,心早向着晏苍陵了。稍稍抬眼,看到安天仁眉宇间笼满愁色,到底是跟着他多年的人,早将他的心思摸得了个透,一拊掌,哎哟哎哟地感叹道:“皇上,这晏王啊甭提了,整一个妻奴。”说着便将他在王府期间,所见的王妃同岳丈之事夸张地道出,手舞足蹈,弄得安天仁都如身临其境般,禁不住地流了一身冷汗,抖着声问道:“当真如此地可怕?”毕竟装软弱多年了,软弱之气早已深入骨髓,哪怕有不屈身折节之心,亦难改其本性。
“自然,小的还敢骗您么?”李公公懊恼地一摇首,扶着自己的心口心有余悸,“您不知,小的被这事吓得在床上躺了许多时日,是以延误了时候方能归来,哎哟,皇上您别怪罪,您别怪罪。”
安天仁挥了挥手,表示并不在意,相比王恩益同李桀这等内外不一,表面恭敬背里唾弃之人,这李公公说话却是不分谦卑,直言快语,心里想什么便老实地道出,毫不忸怩作态,是以安天仁十分地宠他。
“那他为人如何?”安天仁缓了缓气,问了出声。
“为人如何?”李公公轻蔑地勾起一哂,撇嘴道,“皇上,您说一个怕妻之人,为人能如何,不过‘软弱’二字罢了。”
“如此软弱之人,又是如何带兵镇压西平军的?!”安天仁倏尔语调拔高,愤怒的口气直冲向李公公的面门。
李公公心头一颤,算盘一打,登时计上心头,挂笑道:“皇上,这真正有能者可是晏王军,而非晏王。试想,晏王军可是镇守东南一带的大军,若是没点本事,被他国侵犯了去,这还了得。小的在芳城的这段时日,没少接触晏王,私下在百姓中打听,皆道晏王畏妻如虎,无甚作为,整日都在围着他的王妃转,哪敢多离开他王妃半刻,做些别的坏事。且这逼退西平军之事,依小的说,那也是逼不得已。皇上,这芳城乃是一大城,若是被反军攻下,一来民心不稳,二来消息传得慢,当您知晓反军造反时,吴啸恐怕已在芳城补足了兵力,攻向京城了。是以这晏王私下动兵,亦是好事一桩,那可是为了保护皇上您啊。”
他这一张嘴里灌满了蜜糖,噼里啪啦几句话,便将安天仁哄得笑眼弯成了月牙。
“甚好,甚好,”安天仁搁心头的苦闷都泄了出去,一拊掌,乐得问道,“那不等了,赶紧派人选一位公主,嫁过去,好监视这晏苍陵。”
“哎哟喂,皇上,这要不得,”李公公一拍掌心,跺脚道,将声一低,给疑惑皱眉的安天仁解释道,“皇上,您何不想想,您这公主嫁过去了,做大还是做小。”
“屁话,公主金枝玉叶,自然得做大的,那什么狗屁王妃都滚边儿去!”
“皇上,这便是问题了,”李公公摇首叹息,哀声不断,“方才小的也同你说了,这晏王的岳丈是个难对付的人,若是公主做了大,他定有所怨言,若是他一不小心伤了公主,那该怎办?”
“能怎办,先派人将那什么狗屁岳丈给杀了,剁了个干净!”
“使不得,皇上使不得,”李公公制止道,“一来公主下嫁,正是喜庆,见不得血腥,二来,若是公主到达芳城时,晏王恰好办丧事,您说这亲是成还是不成?若成,则百姓皆道皇上您不识礼数,逼迫守孝之人办喜事,若不成,公主芳华正茂,又能苦等几年。三来,若是公主下嫁时,恰好他们出了事,人云亦云,皆道公主克夫克亲,这可怎办。”
“那你说能怎办!”安天仁急得没了主意。
李公公小心地挑起一眼,看向安天仁,又小心翼翼地将目光敛下,卑微地低下了头:“皇上,小的不敢说,不敢说。”
“说说说,屁话快说,朕正烦着呢。”
“是,小的明白,”李公公躬身,倏尔一个大拜,俯首道,“依小的之见,这亲不能成,公主不能嫁,这事便得这么算了。”
“混账!”安天仁勃然作色,“若是如此,让朕的颜面何存。”
“皇上,请听小的一言,”李公公一抬首,目光笔直射入安天仁的眼中,“小的以为,无论从家国大义,或是晏王的情况而看,公主都不宜嫁。方才小的已说了其中原委,而更甚者,小的认为,公主乃是女子,若是下嫁给晏王,生儿育女……之后晏王的势力丰满,其子承其位,那皇上您的威胁便……”话语恰时地戛然而止,留得一分深意给安天仁细细揣摩。
安天仁立时浑身一震,诚然,如今晏苍陵娶的乃是男妃,且听李公公的形容,晏苍陵身边并无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