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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时醒目的光线让他恍如隔世。
一步一步走了出去,直到监牢大门晃当一声关掉,他一眼就看到了他娘正笑望着他; 热泪控制不住喷洒而出,他奔上前抱住他娘直接痛哭; “娘; 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我以为再也出不来了……”
唐晓乐没个准备就被抱个满怀; 见大儿子那么伤心,只好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没事了,没事了。”
钱老大哭了一会儿抬头; 见家中众人个个都看着他呢; 忙不迭放开他娘擦了两把眼泪,这时郑氏泪目盈盈拉住他的手,两人抱着又是一顿哭。
这下子唐晓乐知道了; 大孙子钱书应的哭包是遗传谁的了; 简直和他爹哭的那丑样儿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好了,回去再说。”唐晓乐适时出声制止两人劫后余生的伤怀。
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钱府,家里劳妈妈有条不紊,早早就准备好了今日的一切事物。
等钱老大跨过三昧真火红炭盆; 劳妈妈用事先准备好的柚子叶沾甘露水给他去晦气驱邪。郑氏则带着他去沐浴净身。不多时,钱老大整个人就清爽不少,感觉全身充满力量病都没了。
厨房里热火朝天,正在为一家人的团团圆圆做准备。
巳时未过,郑氏娘家父母与弟弟夫妻二人带着贺礼前来,不一会儿,钱老夫人娘家大哥唐兴与大嫂陈三娘并孙子唐志、孙媳妇如玉也携带手礼而来。
这个好日子唐晓乐也就不见外了,欢欢喜喜迎接并收下手礼,留两家人一道儿吃午饭。
这事情闹的,郑氏娘家人与钱老夫人娘家人都操心不已,现在总算是落地宽心了。
午时正准备开饭,本来还偷偷幸灾乐祸的钱衣登门,钱家的冤案官府早在昨日广而告知,之前躲着不敢出现怕被连累的钱家二老也彻底松了口气,关系再怎么不好也是自家亲孙子,现在沉冤得雪了钱家二老便催促着小女儿上门看望,陈秀才也在一旁煽风,再怎么说毕竟是自己亲侄子,钱衣只好不情不愿来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客气了,钱家人再怎么不欢迎,唐晓乐也是如常招待,之后不怎么搭理她就是了,钱衣自讨没趣撇撇嘴,没多久就扭着腰肢走了。
次日,新任知府亲自上门,将钱家当时多缴纳的银子送回,并且一番致歉。等人离开,唐晓乐才不得不感慨朝中有人好办事!薛家于他们钱家的恩情,唐晓乐严声要全家人铭记于心。
第三日,唐晓乐就带着大儿子与大孙子上薛家道谢,薛老爷子未在府内,由薛老夫人接待。
“薛老夫人,这次我们钱家真是多亏有你们家帮忙,冤屈才得以洗刷,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这份恩情,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唐晓乐将手中带来的薄礼递给薛老夫人。
推来推去太过难看,薛老夫人可不做这样的人,直接笑纳了,“客气什么,随手之劳而已,是我那小叔子在皇上面前进言,这事儿才这么快妥善了。”
唐晓乐闻言大吃一惊,这事情居然已经到达了皇帝耳里的地步,他们钱家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啊?心中如此想,嘴里也问了出来:“薛老夫人,说来惭愧,这次事件我们钱家完全一头雾水,你可知晓我们钱家是得罪了哪方神圣?”
薛老夫人被这么一问怔了一下,才笑道:“瞧我,忘了这事儿还没跟你们说过。”
当着背景墙的钱老大和钱书应父子俩人支起耳朵也一并得知了真相。
原来,当日何燕芝离开了钱家庄子之后,就到城里把身上的银子都存进了钱庄,想着买个容身之处,在城里晃悠了几天,而她的好颜色很快就被人贩子给盯上了,劫走要被贩卖去其他城镇的青楼里,幸运的是在途中被路过的蒋洵所救,因此她恨透了钱家的同时决定傍上蒋洵。郎有情妾有意,水到渠成,枕头风吹起来可比什么都管用。
何燕芝伏低做小才得以跟随蒋洵到了明城实施报复。她以为可以一路北上进京,即使当个妾侍只要宠爱依旧必然风光无限,更何况她不能生育对主母威胁不大,又可以无所顾虑夜夜笙歌讨得蒋洵欢心,何乐而不为,想象如此之美好,可现实仍然狠狠打了她一记耳光。
蒋洵将何燕芝撇在驿站,不久之后,何燕芝就不知去向。
钱书应已经不是几岁的小毛孩了,那时钱老大与何燕芝发生的事情他当然还有印象,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隐隐约约也知晓发生了什么。他转头看向他爹,眼神十分之复杂。
钱老大脸色发白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没想到这次的遭遇完全就是自己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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