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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之时,因为不愿意在发生过敏命案的地方住下去,王广陵与房子敬,还有那个书生巩轻黄就离开了。而刀柔与秦玄暮住在东院,相隔比较远,展昭与白玉堂很少能再见到他们,倒是同样住在西院的柏晨和两人很投缘,没事就跑来问他们一些关于开封府的事。尤其是关于包拯和公孙策,他尤为好奇,一直和两人聊到月上柳梢头才告辞离去。甚至还约好了明天再来聊。
夏季的夜依旧存留着白日的余温,完全没有半点寒意。等到柏晨回去后,展昭仍无睡意,干脆爬到了屋顶上看着月亮发呆。
他知道有某只白老鼠一定也睡不着,根据以往的经验,那老鼠若是睡不着的时候,多半会跑来扰人清梦。与其等那老鼠找来,还不如在这里等他。
果不其然,才坐了不到一刻的时间,只见白影一闪,他的身边已坐了一个人。
“哟!怎么,猫儿你当真改了习性,当起夜猫子来了?”白玉堂一开口,仍是招牌似的气死猫不偿命的语气。
展昭一笑:“我在等白兄。”
等他?白玉堂感兴趣的一挑眉:“等我?该不会是猫儿你又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展某哪做过什么亏心事!”展昭白了他一眼,果然开口就没好话!
“没有?”白玉堂弹了弹自己的衣角,貌似悠闲的说,“那么,是哪只猫隐瞒了慧云之事,害五爷我当了傻瓜?我说猫儿,五爷一向自问对你坦诚相待,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遮遮掩掩,有事也都藏在自己心里,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说着,还不忘大叹一口气,微微眯起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看着展昭。
闻言,展昭苦笑:果然,自己的心事,全被这家伙注意到了!只是他心里清楚,对于这个人,他不想再做隐瞒。仿佛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个人值得相信。
“白兄想知道什么,展某必当告知,决不隐瞒就是!”
“这么痛快?”对于展昭“坦白”的态度,白玉堂完全没有料到。不过既然这笨猫坦白从宽,他白五爷没理由不利用这个机会。当下,他也不多言,开口便问出了自己最大的疑惑:
“那你就先告诉五爷,当年为何我们来相国寺时,玄悔方丈会告诉我们你已经死了?当年的慧云又为何会变成今日的展昭?”提起这件事白玉堂仍觉得心里有气,当初他因为慧云的死,可是真的难过了很久。
展昭当然知道白玉堂为什么会第一个问这个问题,这只白老鼠,还真是记仇!于是,他也不隐瞒,将自己坠崖,之后得到巨阙的事一一讲了出来。
对白玉堂而言,这些都是他闻所未闻之事,而展昭能掉下百丈悬崖而不死,也令他啧啧称奇。
“我说猫儿,你该不会真的有九条命吧!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竟然会毫发无伤,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些。”果然是只九命怪猫!
“我也很奇怪,”回想起当年的事,展昭也找不出原因来,“我曾想过,或许是崖上有棵树正好替我缓冲了一下,但是……”当初他曾特地查探过,那里根本没有什么树木。
“算了!现在还活着不就行了!”白玉堂不知为何,忽然不想追究起展昭没有死去的原因,仿佛这其中隐藏了些他不想知道的缘故——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所以他想也不想的便开口打断了展昭的话。
发现展昭满脸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白玉堂也觉得自己打断的有些唐突了。他不大自在的轻咳了一声,转换了话题:“那么今天呢?案子破了以后你又为什么这么反常?那个岸剑七,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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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剑七?!
眼前仿佛又回放起父亲死之前的那一幕,展昭握紧了拳头,眯起了眼说到:
“他与我父亲的死,可能有很大的关系!”
第一次见到展昭做出眯起眼这种动作,白玉堂大感不适应——他早就发现了展昭的不对劲,但也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反常。
“你是说那个岸剑七?你的父亲你是什么时候去世的?”他奇怪的问道,有种预感他要问的事情可能会是展昭心底下最隐私的秘密。
“十三年前。”展昭的脸在黑夜中半隐半现,显得异常飘忽不定。声音也在黑夜的衬托下多了几分飘渺。但白玉堂很轻易的从其中听出了他的压抑。
“白兄,你听说过,常州展家吗?”
忽然,展昭转过头来面对着他,一双黑曜石般的眼闪着异样的光芒。
“你是说那个常州第一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