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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妙逢时这几日了解到的情形来说,叶凤歌已不再适合担任傅凛的侍药了。
不过她并没有打算怪叶凤歌。
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这样的先例在妙手一脉的陈年医例中也屡见不鲜。
“你与他朝夕相对七年有余,到最近一两年才开始真正逾矩干预他的行为,不忍他继续独自在困境中挣扎,在我看来已很难得了。”妙逢时长叹一口气。
事实上,无论是傅凛的寒症还是他的心病,若只说诊治,那就只需妙逢时每隔一两年来一次就足够,叶凤歌作为客居侍药,在治疗病患的过程中并无实际用处。
这些年将她放在这里的真正意义,就只在于就近观察与记录。
如今既她的观察与记录已没有价值,按规矩就该将她召回师门。
“啾啾,你还回得去吗?”妙逢时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小徒弟,“或者说,你放得下这里的人吗?”
叶凤歌抬手揉了揉湿润的眼尾,哑声道,“我还没有想好,师父能容我再想想吗?”
妙逢时知她一时踌躇为难,倒也不逼她立刻决定。
“下午我替他诊脉后就启程去临川城,正好也看看你那不成器的师兄。我在绣坊等你五日,五日后,是去是留,你给我个结果。”
叶凤歌抬眸看了师父一眼,沉重地点头应下。
她明白师父为何在这时突然提起师兄。
因为她的师兄邝达,就是离她最近的前车之鉴,师父是在提醒她慎重抉择。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不要惊慌,这是恋爱脑小甜文,哈哈哈~
友情预告:请准备好牙膏牙刷~这俩即将开始谈起没羞没臊、没头没脑的恋爱了~!
第三十一章
见叶凤歌踌躇恍惚,妙逢时叹了一口气,下了小榻捋了捋衣摆,随手将那本蓝皮册子又递回给叶凤歌。
“你先拿着,”见叶凤歌茫然看向自己,妙逢时未做解释,淡淡笑道,“天色尚早,陪师父出去四下走走吧。”
每年立冬后,傅凛就要忙着与账房的人核对整年账目,今日早早起来吃过饭、喝过药就去书楼核账,只是派了承恩过南院来告知,请妙逢时稍待到午后再往北院去诊脉。
此刻瞧着自己家小徒弟愁肠百结,妙逢时放心不下,便打算趁这几个时辰空闲的当口与她出去走走,也好换个地方说些师徒间的体己话。
叶凤歌将那蓝皮册子抱在怀中,心事重重地点点头。
师徒二人并肩出了大门,顺着通往后山药圃的盘山道慢慢悠悠地走着。
初冬的清晨有些萧瑟寒意,叶凤歌将那蓝皮册子抱在心口前,聊胜于无地挡着点风。
妙逢时舒展了双臂,深吸了一口山间清晨凛冽澄澈的空气。
“小啾啾,对你来说,我大概不是个多好的师父。对吗?”
她是个散仙性子,又醉心于医理钻研与实证,要么在外行医,要么在家魔怔似地翻阅医案,对座下弟子在课业与职责之外的关心实在很少。
叶凤歌摇头笑了笑,认真答道:“若没有师父,我大概根本活不到这么大。光这一点,您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师父了。”
她顿了顿,转头觑了妙逢时一眼,“师父想说什么?”
妙逢时欣慰又惭愧,自嘲般扬起唇角,惆怅地叹道,“我想说的是,其实你很清楚,事已至此,傅凛这个病例的行为表征,对妙手一脉来说已没有记录价值,按规矩该将你召回,另行派往别处。”
在叶凤歌的逾矩下,傅凛的行为受她的影响已是不可逆转的事实,没有再继续记录的必要了。
“若你拒绝接受师门的召回另派,那就意味着,你会成为继邝达之后,又一个被师门除名的人。”
叶凤歌轻咬唇角,苦笑仓惶。
妙逢时心疼又了然地点头,“其实你此刻真正犹豫的事,并不是该留下还是该回师门,而是该以什么身份留下,对吗?”
虽知道自家师父眼睛毒,可当她如此精准地勘破了自己的内心时,叶凤歌还是忍不住惊骇了一下。
“师父,我……”
妙逢时笑着摇摇头,举目望着前路,边走边道,“慌什么?你算是我亲自带大的,我还能不知道你?早上我一听北院厨房的掌勺大娘说,你平日里食量大得很,我就知道八成是带不走你的。”
所以才刻意提到邝达,试图对她有所警示。
“难怪师父从小厨房一出来,就立刻叫人来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