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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什么睡啊!”方老师一下子拔高声线,用她那一向有些嗲的语气语调加上完全不搭的大嗓门吼道,“你自己看看都几点了,你忘了昨天晚上李烨磊说今晚六点请你去看电影了啊!你这孩子怎么没心没肺的,多大的人了,21岁在你姥姥那个时代都嫁人生孩子了!你不拾掇拾掇,你就这么出去见人啊,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跟个女鬼一样!”
说完顺手扔给我一面小圆镜,镜子里的我,在睡了12个小时之后依然是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脸色苍白,黑色的卷发乱七八糟的搭在肩上,眼大无神。
我吸吸鼻子,又想倒回床上,却被方老师像拎小鸡一样拎住,拖到梳妆台前面,然后麻利利的打开衣柜,递给我一条大红色的呢子连衣裙,和黑色的打底丝袜。
“喂,老妈,现在是一月!你要冻死我啊!”
我有气无力的反抗,然后缩手缩脚的就想抱来我巨大的,曾经被蒋大军嘲笑是大黑熊的羽绒棉袄。被我妈当中截断,厉声命令:
“换上!好看,外面套白色羽绒大衣!特亮眼!”
白色,羽绒,大衣,那玩意儿给我穿,老妈您很勤快啊,您自个洗哦。
就这样,我终于在我妈赶鸭子似一波又一波的催促之下,在六点之前到达了步行街,看到了正翘首以盼的李烨磊,路上,我给凌寒发信息大略讲了昨天发生的一切,凌寒绝不拖泥带水:
“他对你有意思不?”
我答:“不知道,有可能。”
凌寒急了,一个电话打过来:
“那你还跟他一起去看电影,你脑子被门挤了吧,那不是狼入虎口吗?”见我老半天没说话,凌寒才有些迟疑又有些郁闷的问:
“啊!你不是对他也有点意思吧?”
我语气平淡: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你和蒋大军……”凌寒不依不饶的又问道,提到蒋大军,才又觉得不好,声音在嘈杂的公交车中,变的微弱起来。
是啊,我和大军都已经分手了,为什么不可能呢?
所以当电影散场后,李烨磊也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的不能再缩在沙堆里了。凌寒也许可以糊弄可以大而化之的回答,可他李烨磊,那么温柔却真诚的眼神,让我无论如何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菲菲,我们为什么不可以试着在一起?”
是试探,是征询,是请求,是告白。我觉得头脑一片空白。实际上,在进入电影院的时候,我的大脑就一片空白了。
这个电影院,N市一个很特殊的电影院,在这里,不主打新上映的票房电影,而是循环播放一些老电影。电影院的装潢很文艺,很怀旧,放映室也小小的,来的人一般都是一对一对的情侣,是个很适合谈情说爱的地方。
这里,我们也来过,我们,指的是我和蒋大军。
那一次,蒋大军来我父亲的学校,理工大学的国防生营队出公差,一个选培办的两所大学,正巧我放假在家,于是我们便相约出来,下午没地方待,就买了两张票,来这家电影院看电影,《魂断蓝桥》,费雯丽和泰勒的那一版本。
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一部电影,战争时代的爱情,罗伊也是个军人,反正就入戏了,随着玛拉的微笑而微笑,泪水而泪水了,影片进行到玛拉从报纸上得知罗伊死讯的那一段时,我也觉得好像天旋地转,天都塌下来了,我一边流眼泪,一边哭着摸索蒋大军的胳膊,紧紧的抱住,把头靠在他的胳膊上:
“大军,我们不要有战争啊。你要是不在了,我该怎么办啊!”
蒋大军没有动,也没有接话,我以为他也跟我一样感动,便不再打扰他,一直到电影散场,放映室的灯大开,我拎起包来,才发现蒋大军已经靠在椅子上沉沉的睡去了,而估计是灯光刺眼,这时候蒋大军才皱着眉头睁开眼睛:
“嗯?放完了?”
我满腔怒火,我们就一起看唯一的一场电影,你居然还能睡着了,正想俯□掐他,却发现他的面容,无比的疲惫,两个硕大的眼袋,还有布满血丝的眼睛……不由的开始心软。
“你最近很忙吗?”
“是啊,双校国防生比武,省大派人过来参与策划,一个选培办下的,咱不能丢了省大的脸。我们几个负责策划的连干,都好几天没睡了。”蒋大军无力的说道,“对不起啊,媳妇,说好陪你看电影,居然睡着了。”
我心里蓦地一酸,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然后用力将他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