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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披着的外衣早在狂奔之中不知掉到哪了,谢谨仅穿着纱衣,她不冷,只是有些尴尬,百雨人拿起她包袱里的衣服扔到她身上,“受冻了,看你怎样难受。”
谢谨胡乱把衣服穿上,急道:“周申与明渊的感情非同一般。”
“那是自然,他们交情匪浅。”百雨人不以为意。
谢谨无奈,解释道:“周申好像是个断袖。”
“断袖是什么?”
……
谢谨花了一些时间解释断袖是什么,百雨人听明白之后,奇道:“那这与我们要查的事有什么关系呢?”
谢谨懊恼,忙了一晚上,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得到了一个没用的消息。
“不过我这倒是有新的进展。”百雨人不卖关子,直接说道,“我通过一个朝中友人得知管宁其实是明渊先收养的,后来才过继在管廷昱名下,极有可能是明渊想为管宁造一个高一些的身份,好与他的官位相匹配。”
“这样看来,管宁受明渊的恩惠颇深,听命于明渊‘这位大人’的可能性是最高的了。”
百雨人颔首,“我认为不是可能,是一定。”
谢谨攥紧了拳头,百雨人轻拍她的头,“明渊在找谢家的人是一定的了,只是他不一定就是杀害你师兄害死你师傅的凶手。”
“我总感觉,他在找人,而不是杀人。”
“你怎么知道,他找我,不是为了赶尽杀绝。”
“直觉。”百雨人又拍拍她的头,手感真好,“到底如何,明日再说,今天这样晚,你该睡了。”
小姑娘每天睡得太少,也让他操心。
百雨人让她睡,她睡不着也得睡,要不然他还是一掌把她拍晕,他这个人说一不二的很,尤其是他老把她当成个小娃娃似的。
他莫不是起了些做爹的瘾头?听他的声音,年纪应该也不大啊,谢谨胡思乱想着,也还是睡着了。
被她怀疑是想当爹的百雨人倒挂在房梁上,瞪大眼睛看她蓬松的头顶,小姑娘又挑食又莽撞,真像他小时候养的那只小狐狸,哦,生得也一样美。
绕来绕去,还是回到原点,蹲守拱卫司,她不信,管宁会一辈子不出现。
终于在蹲守了七日之后,管宁来了。
他穿着飞鱼服,挎着绣春刀,面沉如水,沉静内敛,自有一股清贵之气,与那高傲跋扈的明光岫有天壤之别,恐怕认识明光岫的人看到他,也只会以为人有相似罢了,不过他这样看起来,与谢晋元竟有七分相似。
这让盯着他的谢谨心中隐隐作痛。
他不配与师兄长得相似,若是师兄还活着,比他要俊百倍,千倍。
百雨人拍拍她的头,示意她冷静。
他们潜在树上,等着管宁从拱卫司再出来。
这一等,就等到了深夜。
“再吃点。”百雨人从袖子里掏出糕点又给她。
从清晨到现在,她已吃了一肚子的冷糕点,也不知百雨人身上到底带了多少干粮,源源不断地能拿出来喂她。
她抿着嘴,示意坚决不吃了。
百雨人遗憾地把糕点放回袖中。
他自己好像真的不吃东西,她从未亲眼见过他吃东西,喝水都很少,每次她问他,他都说吃过了,今日他们两人一起蹲守在这儿,一步都未离开,他孜孜不倦地喂她,自己却一口都没吃过。
莫不是真的练得什么邪功?
被怀疑练了邪功且有当爹瘾头的百雨人浑然不知她的想法,他在有些方面很迟钝。
不过在眼力方面他不输给任何人,轻拍小姑娘的头顶,“他要出来了。”
谢谨立即看向出口,果然,片刻之后,管宁的身影出现在夜色中。
只见他站立在门口,久久未动,像是在等什么人。
“他在等谁?”谢谨奇道,“莫非是明渊?”这几日,他们始终得不到明渊的行踪,这人就像在这世上不存在一样。
“不会,”百雨人回到,“我听朝中的友人说明渊已有半年未曾现身。”
半年未曾现身过一次?这样也能把持住整个锦衣卫,可见此人的手段高明,绝不是单靠着周申爬上这个位置。
“来了。”百雨人提醒道,“管宁等的人。”
一人骑着高头大马正远远地飞驰而来,等他略微靠近,百雨人便低声道:“是戈达尔。”
正是他们假扮的伏都与伏清兄妹的师傅戈达尔。
“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