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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卖命。
赵瑞岚今天脱了战甲,穿着一件白麻长衫,长发及膝,在脑后用钗子松松挽了。笑容闲散,跟我说话,一副赏花弄鸟的庸懒神气,只有眼睛,洞若观火。
我问他:“魏王为什么要派姓李的来?”
他摸摸下巴:“因为我意外拔掉了他的钉子。”
嚯!
景言以前,就是作为这颗钉子的掩护者而被送给赵瑞岚,险些壮烈牺牲。
“就是景言背后的那个?”
“不,景言背后的是马仲源,这颗钉子藏在马仲源的背后。”
这个魏王,派奸细竟然是一串一串的,土豆么。
“呵呵,说来也巧,听说是被流矢误中了。”
哦~~~想必是你赵将军出于保家卫国的美好初衷,命令几个业务不好的弓箭手勤加训练;那几位弓箭手同志呢,不小心把训练场所定在奸细经常出没的地方;而当奸细朋友正好经过的时候,几位同志由于一心扑在热火朝天的大练兵上,实在是没有注意;没有注意的结果,就是不小心把他射成刺猬了。
哎呀!同志,实在对不起,误中了,节哀,节哀。
美国导弹都误中大使馆了,都是不可抗力嘛。我们向首长保证,下回练箭,决不使用旧地图。
绕过两个小喽罗,直接除掉隐藏最深的关键人物。对祈军而言,意外伤亡一个人,既打击不了士气,也造成不了什么舆论,几乎无足轻重。而对魏王,却是大伤元气,有苦难言,当然会急。
这往后,他无论再派多少卧底,一个个,一串串,一片片,这边首长只要一挥手:“同志们练箭去!”,还是会被“不小心误中”掉。
李怀商,马仲源,你们到底有几条命,竟敢夹在魏王和赵瑞岚之间?
我蜷着身子,呵呵呵呵笑。
美人像搓面团一样揉我玩:“你笑什么,笑得这么坏。”
我怎么能不笑。
运气太好,那一点点私仇还不用开口,就有人帮我报。
李怀商,你那冠冕堂皇的孝心理由背后,敢说没有隐藏着为仕途牺牲怀熙的阴暗心思?也许你一开始的确是想为怀熙好,后来呢?被说动了?
所以,怀熙,没想到啊,帮你出气的,不是哥哥我,不是赵瑞岚,不是魏王,竟然是这个庞大、独特、厚重、百态纷呈的官场机器本身。
一记倾轧,一记排挤,一记攻奸,一记诬陷,一记造谣,一记栽赃,一记嫁祸一记一记要把那可悲的棋子李怀商碾得灰飞烟灭。
怀熙,这就是报复。借官场锋利无情的刀,杀官场虚伪狠毒的人。这么波诡云谲,这么荒谬无常。
荒唐,荒唐,人都说宦场浊如泥;痛快,痛快,今日却官道如青天。
“呵呵呵呵~~”
“小晏,小晏,”赵瑞岚轻拍我的背:“不要笑了,再笑要哭出来了。”
首长,我没办法,怀熙少年一生迷离一梦,好不值,好辛酸,好叫人痛。
“小晏,”赵瑞岚沉静的眸子里是他特有的温柔和理解:“不管有什么伤心往事,有什么不得不恨的理由,现在都不妨一一抛下。”
我抛,我抛,这两个人,在我眼中已是死人。
我晏怀惜双手推出门外月,吩咐梅花自主张。
“小晏!”景言大惊:“你怎么脸肿得像蛤蟆,眼睛肿得像窝头?!”
景言,你就不能换个好点的比喻么?
“谁欺负你了?”
“景言~~”我抹眼泪:“就是那个昨天来的那个穿官袍的,白得像鬼的,又高又瘦的,知道了么?”
“知道了!”
我看着景言的背影,抽着肩膀嘿嘿笑。李怀商,先让你吃吃皮肉苦也好~~
“晏怀惜,你使坏。”百里悠戳戳我:“又骗景言去打人。”
“我的景言武艺高强,打架从不自报家门,打完了溜得比兔子还快,天生就是帮人出头的料。”
“嗯,有道理。哎,我呢?”
我勾起嘴角:“你自己说。”
“嘿嘿,”百里悠得意非凡:“我善解人意,聪明伶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气质高贵,谈吐文雅(以下省略),天生就是被人爱到死去活来的料。”
“嗯,有道理。你对自己的评价还比较客观。”
“那~~是!”
“谦虚不容易啊。”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