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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还他一个令自己逃出马陵的人情,没杀他已经算仁至义尽。
这个想法让齐卡洛觉得很可以接受,他站起身,披起从凉兵身上拔下的外衣,大步走入雨中……
汉子的故意踏出的沉重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寒冷的寺庙里,靠坐在廊柱前的曹禺睫毛轻颤。
他走了吗?走了也好,他不愿任何人看见他现下的狼狈,李荀生前说他是个过度好强的男人,他的脚永远只能踩得比人高,他的心闭合着不愿让别任何人触碰,而他的眼睛从不曾真正出现过微笑。在自己彻底被绊倒的这刻,静悄悄在这个没有人气的陋庙内结束生命是如今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尽管他也一度幻想有人可以陪他在寒冷中走完最后的人生,他将这个想法痴笑为人在弥留之际容易产生的脆弱。当然,他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是个脆弱的人。
“啪”门口传来的异响惊动了曹禺,无力的身体挣扎着动了动,屡次尝试想站起却还是软了下来。
“奶奶的,什么破门!”残破不堪的老旧木门自然受不了汉子脚下的蛮力,吱呀一声向里到了下去,注意到曹禺投来视线,齐卡洛更是心浮气躁,“看什么看!外头雨下得太大,老子要先在这儿破地方凑合一宿。”
收回视线闭起眼,曹禺静静坐那儿像座石像般庄严但毫无生气。
雨顺着屋檐一滴滴滑到地上敲出孤寂的节奏,肆无忌惮的冷风猖狂从缺损的残门中闯进蚕食人温热的体温。
齐卡洛躲在佛像后升起篝火,脱下湿漉的上衣在火堆旁坐下,起风了,让人战栗的寒风使他浑身发颤,虽然他已经在离火很近的地方。火光下,他看见依旧穿着湿衣靠坐在黑暗里的曹禺,紧闭着眼抖得厉害,齐卡洛知道那件淌水的衣服非但不能御寒还会让人冻得直哆嗦,虽然不是穿在他身上,但看着就很难受。
齐卡罗想去脱掉他身上的衣服,把他拉到火堆旁,但他努力尝试从心里摆脱这个念头,曹禺是夏国的死敌,一个在他们胡人眼里人人得而洙之的男人。冷风在破旧的寺庙里怒吼着,曹禺抖得更猛,齐卡洛甚至可以听到他血液在血管里凝结的声音。
“老子一定是在发疯!”齐卡洛霍然站起,转身在这个被遗弃的寺庙里,翻腾可以保暖的东西,他到处走动,弄得庙里不时有东西倒下,发出巨响。有时他感到背后有道锐利的视线在注视他,猛回头,曹禺仍闭着眼不动如山的坐在角落。
运气很好,齐卡洛找到两条棉被,看起来很久没人用有些肮脏,不过他不嫌弃,把被子团起放在靠近火堆的地方,齐卡洛朝着廊旁的人影喊:“喂,把湿衣服脱掉,过来睡觉!”
说完,齐卡洛脱了湿裤子,手脚并用快速钻到一条被子里,两眼一闭就准备睡觉。耳朵竖了半天没听见动静,齐卡洛半眯缝着虎眼瞧过去,曹禺有些费力地在解衣带,试了几次没解开,垂下手,再次静静闭起眼不动弹。
“奶奶的,连睡觉都要老子伺候!”低声咒骂了句,齐卡洛从棉被里钻出来。
“喂,老子不想和冻死鬼呆在同个破庙里,”齐卡洛蹲到曹禺面前,盯住那双警惕的美目,“老子帮你脱衣服,你别像个娘们儿似的扭扭捏捏,”伸手解开衣带子,齐卡洛把那件看得他只起疙瘩的湿衣服脱下扔到一边,“等会儿脱完了,就到被子里去,你在这里冻得牙齿打颤,闹得老子不好睡觉。”曹禺老看着他,让他莫名奇妙地发慌,一用力差点扯破曹禺的中衣,一双虎目忿忿瞪上曹禺的漂亮眼睛,“你别这样看着老子,老子一紧张就做不好事情。”
红色火光衬饰着曹禺白皙光洁的身体微微泛红,焰色照在他胸前悬挂得白玉项饰反射出若隐若现的光晕,白色翱翔的玉雕飞鹰停在锁骨上煞是好看。齐卡洛从小喜欢草原上自由高飞的雄鹰,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玉饰,替曹禺退下紧贴身体的里衣,没留神,粗糙代茧的手指擦过对方嫣红的乳头,曹禺好看的身体顿时敏感地抽搐了下。
“老……子……不……” 齐卡洛尴尬地看着自己的手,酥麻的触感还留在指尖。
不敢再看曹禺,齐卡洛手忙脚乱地替他脱了湿透的衣裤,深怕再碰到什么“要害”,齐卡洛一路变换姿势将曹禺带到火堆旁,几次扯住了对方的长发,曹禺吃痛挑眉。
拉起地上的棉被把曹禺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齐卡洛终于长吁了口气。
“你……真是……”虚弱的声音从曹禺薄唇中断断续续传出,齐卡洛反射性凑了过去,“真是……笨手……笨脚……”
齐卡洛闻言怒目圆瞠,“你……你……居然还嫌老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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