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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他那秒杀一切生灵的微笑一丝不漏全喂了面具,在严崑那儿一点儿端倪都没露。
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严崑愤愤地坐下,“哼”了一声:“小畜生叫老子什么?”
这样的对话在季子凌和他王八老爹的交流中出现频率颇高,季子凌熟极而流地接话:“小畜生叫老畜生王八蛋。”
一句话出口,季子凌心道糟了,昨天拉肚子不小心把脑子也拉掉了,今天这嘴怎么就没个把门的。
这真是半块冰镇西瓜引发的血案啊!季子凌悔得肠子都青了,没想到严崑那老匹夫竟然拍案笑道:“小畜生爽快!老子就喜欢你这样真性情的年轻人!对了……你小子叫什么来着?”
季子凌无语凝噎,心道您不知道我叫什么就打电话叫我来?阎王您才是真绝色!想是这么想,季子凌还是老老实实报上自己的艺名:“凌子。”
“好!凌子!”严崑口沫横飞,“我昨儿还以为你是走后门的无耻之徒,没想到老子也有看走眼的时候。韩江城那小子,性子太绵,唱歌也一股小家子气,哪有你小子这么痛快!”
“……”季子凌被喷了一脸唾沫,心中无限苦逼——“无耻之徒”这种话当着人面儿说真的好么?再说老匹夫您好像还没听我唱过吧就敢下结论?好吧就算您听过我在《天才100》中的演唱,可头一回是一次性挥发,另一回更扯,连现场提问都是李代桃僵,您老眼昏花了吧这都没看出来?
老子连do ruai mi fa so la xi都能张冠李戴,多牛气啊!
呵呵~您老这回才是真·看走眼!待会儿您自个儿打脸,可别怨我陷害您。
严崑十分大爷:“唱首歌给老子听听。”
季子凌唱道:“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我要把那新房子~~~刷得很漂亮~~~刷了房顶又刷墙~~~刷子飞舞忙~~~哎呀我的小鼻子~~~变呀变了样~~~”
严崑:“……音质还行。”
那当然!调子也必须准!那可是他呕心沥血选出来的儿歌,在电话上虐了孟清华半晚上才勉强不跑调的。虽然他自己也知道有点儿扯,但如果只是试音的话……
呵呵~
严崑丢给他一个小册子:“自己回去练练,下周三再来这个教室。唱得好就是你了,唱不好趁早给老子滚蛋!”
季子凌还没来得及滚蛋,门嘟嘟响了两声,严崑道:“进来!”
门开了,鲍华庭走了进来。他看到季子凌显然愣了一下,包扎得跟萝卜似的左手小指瞬间开始一跳一跳地疼,不过面上却不动声色,温文有礼不卑不亢地打招呼:“严老,您好!”说着还朝季子凌笑着点了点头。
季子凌看见他就心烦,没鸟他。但也没滚蛋。
古人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么好的侦察敌情机会他怎么可能错过?于是他懒洋洋往旁边椅子上一坐,翘着二郎腿把严崑给的小册子翻得哗哗响,屁股正经在椅子上生了根,天荒地老都不打算挪窝了。
严崑大约是觉得季子凌这小畜生十分对脾气,破例没赶人也没骂人,只对鲍华庭说:“歌练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
“差不多?”严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口沫横飞道,“练好就是练好,练不好趁早滚蛋!差不多是什么破词儿?孙猴子以为自己差不多能翻出如来佛的手掌心,结果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鲍华庭虽然八面玲珑,但很显然对应付严崑这种怪咖没什么心得,一时间被骂得有点儿挂不住了,俊脸上温文尔雅的笑容摇摇欲坠:“严老教训得是,是我措辞不当。”
“措辞不当?NO!”严崑伸出一根手指晃了两晃,“这是措辞的问题吗?这明明是心态的问题!”
鲍华庭:“……”
他托了不少关系,才勉强弄到电影里一个小插曲,本以为凭借他在娱乐圈所向披靡的好人缘儿,定能借此机会跟业界著名音乐制作人严崑攀个交情。
没想到这老匹夫如此蛮不讲理,一张嘴就汪汪乱咬人!
鲍华庭心中暗恨,表面上却一副十分谦虚受教的摸样,正想说“严老一番话真是醍醐灌顶,我年轻识浅,有不当之处还请严老多指教”之类的话,没成想那老匹夫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他。
“行了行了!”严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说,“最烦你这种三句话蹦不出个屁来的!”说着对默默躲在墙角的助理一挥手:“《黑色阳光》伴奏调出来,让他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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