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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聂云一手执着酒盏,兀自饮着杯中酒,并未理会萧逸的嘲讽,朝对面指了指,示意他坐下。萧逸也不客气,拂了拂衣袖与聂云相对而坐。伸手取过桌面之上的玉壶,给自己斟满。不知聂云这厮到底有何话要说,几杯酒下肚却也不见开口的意思。这边萧逸有些坐不住了,口中带着淡淡的酒气道:“云兄,你既然肯与我相见,必然不会只是想让萧某陪你喝酒这么简单罢。”萧逸此刻面上带着淡淡的红晕,嘴角挂着招牌式的笑容,桃花眼中仿若蕴满水汽一般,与平日里大不相同,似乎多了点什么。
实际上,萧逸并不擅喝酒,亦很少喝酒。但有一点是别人不得而知的——他即使喝醉了,倘若不是身边最熟悉的人,亦是看不出来的。因此,萧逸虽不擅饮酒,却也不介意与他人饮酒。
萧逸现下的情景,已有七分醉。
忽然间,聂云放下手中的酒盏,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了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萧逸在一瞬间竟看到那“冰块”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霎时间,萧逸不由得打了个机灵,酒亦清醒了五分。他竟然会如此疏忽大意,喝聂云的酒!顿时那双桃花眼微眯,眉头微皱:“聂云,你在酒中下了什么毒?”
只见聂云执起玉壶斟满最后一盏,随即仰头饮下,悠然道:“没什么,七步散而已。”看着萧逸有些疑惑的眼神,突然间,聂云摇了摇头,笑出声来。仿佛知道他的想法一般,只听他淡淡道:“你是奇怪,为什么我要与你同饮这毒酒。”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了顿,用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戏谑语气道:“那是因为此毒是七步散——也就是说,你不能离开我七步之外,否则,即使是我亦救不了你。除此之外…倒无任何弊处。”
此时的萧逸如晴天霹雳,什么叫“除此之外,无任何弊处”,倘若真要与聂云寸步不离,这才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啊!这绝对是报复…。。报复他在画界之中的那两脚,外加在他虚弱时数次的讥讽嘲弄…。。萧逸自知以他的脾性迟早有一天会找上门来,却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的这么快。
看着一脸笑意的聂云,虽然此刻早已不再寒气逼人,甚至是温文尔雅的,却也依旧让他觉得毛骨悚然。当然,萧逸若是知道聂云此刻心中的真实想法,绝对会后悔当初掺和进这场抛绣球招亲中,当然这是后话。
不过,萧逸亦不是吃素的,既然现在无法离开那就不走,大不了忍耐几日。他就不信凭他的能力,日日相处,会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他并不怕死,但绝不会将自己的性命丢在这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忍一忍又何妨?
脑中转了几个弯,萧逸突然释怀了,面上挂着笑道:“既然如此,跟着云兄也不是坏事,至少别人若是想杀我,还有云兄不是。”
聂云亦是笑而不语。
忽听得一阵敲门之声,接着便有一个肥硕的身躯从门外走了进来,那金老爷一脸横肉,咧着个嘴道:“贤婿啊,再不快点,可要误了良成吉日。”
聂云似对这突然闯入的人颇为不满,霎时间双目微眯,嘴角的笑容不再,周身的温度又下降了几分。
那金老爷忽觉周身一抖,几乎不敢抬头与那双眼相望,为何他竟会觉得此人分外想将他千刀万剐一般?定了定神,才大着胆子道:“还有半刻吉时便到,贤婿随我来。”说完比了个请的手势,只见聂云甩了甩袖,冷哼一声拾级而出。金老爷顿时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心中暗道:终于将这尊佛给请出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聂云踏出门槛的一刹那,萧逸一袭丝缎红衣从金老爷眼前风一般滑过,紧随而后。离他的距离不多不少,正好七步。直到现在,那金老爷才注意到房中除了聂云还有一人。
可怜了萧逸此刻必须随时注意与聂云的距离,若不是刚才动作快,恐怕早已七窍流血。
此时的萧逸如同被采摘的红莲,只能任人玩弄。
(下)
厅堂之中,煞是热闹非凡,满身红衣的聂云刚一入内,原本人声鼎沸的厅堂顿时鸦雀无声。也难怪,任谁见了周身寒气四溢的修罗,即使那修罗有再俊俏的面孔,也不敢多看一眼,口中更是不敢说出半句大不敬的话来。
那金老爷抖了抖袖,对着众人道:“今日是小女的出闺之日,金某感谢大家的捧场,先竟各位一杯。”话毕取过丫鬟递来的酒盏,仰首饮下,冲众人露出一脸奉承的笑容,“各位请自便。”
众人围着八仙桌亦是纷纷向金老爷道贺,只是那声音中的底气顿时没了之前的一半。片刻后,随着喜婆捏着嗓子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