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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甘冒大险瞒着秦天策来救她,这份恩情她心中是记下了。
“醒了?”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把她惊了一跳,他在?因为脖子无法动弹的缘故,不能转头去看,余光可见黑金色身影坐在床侧,身前摆放了桌案,有书卷的声音,他在这里看奏折?
秦天策已经走到床前,凤眸凝看着她,眼中含有深意,她却看不懂。避开了视线,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些该做的该讲的在十五那夜已经都完结了,重翻旧话没必要。只见他俯身把她轻轻抱坐起来,在她的腰后垫了个软枕,然后从旁边桌上端过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药,舀了一调羹到唇边试了试温度,觉得可以才送至她的唇边。
染青看着那勺子发愣,他这是在干嘛?喂她喝药?如此温柔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他?
“张嘴。”就连说出来的话也是轻喃带了诱哄。
傻傻地张了嘴,那药就送进了嘴里,苦得她整张脸皱在了一起。这什么药啊,怎么比以往的都要苦?心里的话不觉从嘴里嘀咕了出来,慢了半拍才发觉那是自己在说话。
“顾桦给你准备了蜜枣,把药喝了就吃上几颗去去苦。”很显然,顾桦早知今日这味药极苦,有了事先的准备。染青默了下,手指弯动,觉得有力气的,抬手就从他手中端过碗,一口气把药全喝了,苦味从口到心。可她受伤的是脖子,并非手,无需那样喂。
秦天策看着她的神色从刚醒时的懵懂变为冷冽,知道她是想起了之前那事,淡漠的脸也沉了下来,刚才的慵懒轻松心态一扫而光,气氛一时沉溺了下来。
“臣妾已经无碍,谢皇上挂虑。国事繁忙,还请皇上移驾御书房批阅奏折,莫要为了臣妾而耽误了国事。”寥寥几句话,说来却很费力,牵扯的伤口也很疼,可明白了一切后,她再无法自欺欺人,也再不愿与他这般单独相处。
早就领教过这个女人那气死人不偿命的本领,可此时依然还是怒了心头,深吸几口气后,他才稍稍缓和了脾气,淡声道:“朕自有分寸。”说完转身就往那之前的桌案而走,打算坐回去重新批阅奏折。
“秦天策!”染青高喊了一声,可用力太猛,伤口撕裂了,瞬间有血丝渗透出纱布外面来。
黑金的身影立即闪到她身旁,按住她起身的肩膀怒道:“你没脑子吗?脖子伤了,刚大难不死醒过来,就如此大声吼,不要命了?”
染青却一把揪住他的衣袖,凄声说:“秦天策,那一剑下去,我就决定从此再不爱你了,你放过我吧,从此把凤染宫封为禁宫也好,冷宫也行,你我再不相干。”此情应是长相守,你若无情,我便休。她再不要与他有任何关系!
“你休想!”想都没想就怒吼起来,他绝对不接受再不爱的言论,什么再不相干,根本就不可能!可下一刻却被她的话给愣在了当场,她说:“就不能给我留一点尊严吗?”语气是那么的卑微和凄然,她的伤口在渗血,那红刺的他心口极痛。
咬牙恨声低吼:“宁染青,朕可以走,但朕告诉你,你所谓的不相干是做梦。朕这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你,你生是朕的人,死了也是朕的鬼!”一脚踢翻了案台,奏折滚了一地,黑金身影带着怒气冲出了门外。
留下身后染青神色复杂地看着那门口,那里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这一次被她这么一气,应该是不会再来了。可他最后的话,却让她觉得害怕,难道她真的要生老病死在这皇宫里?
正文卷 164。收心
顾桦来的很快,不到一刻钟就到了凤染宫,看到染青脖颈间的伤口又渗出血来,皱着眉道:“娘娘,您这么折腾,这伤是好不了的。”叹着气,为其解开纱布,重新上药。
“是他派人传你的吗?”
这个他不言自明,顾桦微微点头。
染青挥开脑中的胡思乱想,念及一事问:“顾太医,你跟本宫说实话,这次的伤会对宝宝有影响吗?”她没有忘记黑暗里如梦般的场景,既然要用到紫狼为她输送内力施救,想必定是情况万分险恶。那有心求死的一剑,虽没有真死,也是去了半条命,怕只怕对孩子不好。
顾桦敛了神色,严肃地说:“娘娘,您这口气缓过来委实不易,所以莫要再如此激动引伤口裂开了,您要时刻记住现在是两个人,且需放宽心,不要再烦忧太多事。按时喝臣为您开的药,孩子定会平安无事。”基于多层考虑,她还是隐下了昨夜之事。
染青闻言慎重点头,至此,她也只会为了宝宝挂虑了,这里是再没什么牵挂。
门边有脚步声传来,是寒玉端着热水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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