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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子分明单纯得没有一丝杂质,异常平静,却又盛满哀伤。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能有这样相对的时刻,我努努嘴,想喊他的名字,可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泪如珍珠不停滚落。他张了张嘴,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我看懂了他的唇语:“晓莲,别伤心。”
“净尘。”我艰难地喊,嗓子晦涩喑哑,依然没有声音。他扯动嘴角,露出浅浅的笑,眉目生动。眼里却滚落蓝色的泪珠,如冰晶,跌落在祭台之上。
我跌撞着御风过去,他轻轻地摇头,微笑着看着我,蠕动嘴唇,发出极其小的声音,“晓莲,再见。不要伤心,看那星星多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我点头,看着他合上眼,长长的睫毛垂下,上面挂着细小的结晶。蓝色的光晕渐渐淡去。那些张大眼睛的祭司显然从来没遇到过类似的情况,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神魂安息。”安静的广场上响起菜头的声音,如无风的湖面平静带着威严。净尘的身体平躺着,缓缓地躺到湖面,然后没入冰凉的湖水,越来越模糊,最后沉入那湖底,再也看不见。
“撒花祝福。”祭司轻轻地扬起手中的花瓣,飘洒到湖中,接着皇帝在皇后的搀扶下,颤巍巍地来到湖边跪下,从锦袋中抓出一把花瓣飘悠悠地撒入湖水中。接着,便是太子夫妇以及太子的孩子们,也在湖边跪下,如同皇帝皇后那般默默祈祷后,每个人从自己准备的锦袋中,抓出花瓣洒向湖面。
“回去。”站在湖边祭台上的菜头向我做了嘴型。我这才意识到我是要和夏月凌一起来撒花的。便赶忙回到女眷队伍里,还好旁边的女子都低眉垂首,一脸严肃地站在那里,并没有注意我。我悄悄收了假人,显了形也低眉垂首地站在那里。
很快便轮到夏月凌,他从皇子的队伍里走到女眷队伍里,牵起我的手,双双并排走上湖边祭台。
“把你泪痕擦干。以后在有法术的人面前,不要随便使用法术,省得我好要给你善后,否则你早被人瞧出来了。你以为那些祭司都是摆设?”夏月凌小声地说,嘴角有微微的嘲讽。
我没空理他,反正我只要拿到我的另一半觉魂,去皇宫转一圈,我就跟他离得远远的。
“想跟我撇清干系,想都别想。”夏月凌跪了下来,恶狠狠地丢下这句。我一愣,这小子何曾有这般不讲理的,况且他还卑鄙地使用了读心术。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我想着净尘就在这湖底,我的心里充满异常,有疼痛,却又有莫名的安定。从今以后,师兄就可以安然地沉睡在这里,这湖水如此美丽,这山顶如此安宁。三界六道都不会再有谁来打扰他,他是最喜欢清净的啊。
我从锦袋里抓出一把梅花,柔嫩的花瓣带着淡淡的暗香,轻轻一抛,淡然落在湖面上,花与星星跌落在湖水里,美得让人忍不住掉下泪。
礼成,夏月凌执起我的手,从祭台的另一侧走下去,缓缓地走到皇帝与皇后面前,拉着我单膝跪下说:“儿臣特带未来王妃林晓莲拜见父皇母后。”
“民女,林晓莲拜见皇上皇后。”我把头埋得很低。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很不自在。以前跟夏康峻在一起,因为他的父母都在北京,政务繁忙,也一直未去拜见,后来便生了变故。没有这种见公婆的机会。和苏轩奕在一起,也是没有这样的顾及。
却在这种场合莫名其妙地以一种尴尬的身份莫名其妙地完成了本应神圣无比的见面。
“你姓林?”皇帝威严地开口。
我轻轻地抬头,说道:“我姓林,来自夏月国凤城。”林这个姓氏没想到是如此敏感的。如果是来自春城的话,想必这皇帝心脏病都有复发的可能吧。
得林家,得天下。林家太过耀眼。
“凤城?”皇后的语气中充满怀疑,仿若我必定该是来自春城才合情合理一般。
“不错,凤城捕头林春雨之女。”夏月凌说谎说得面不改色。看来他是有备而来,早就想好了一套说辞。也对,他是夏月凌,皇宫的腥风血雨里成长起来新一代好青年,做事情总是滴水不漏,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我还担心什么呢。
“哦,原来是凤城林家。可选妃之事非同小可,十八,你也不跟父皇商量,这种场合就带来了。”皇帝的语气非常不悦。之前怕我是春城林家,那夏月凌便是野心勃勃,逼迫他传位于他。现在听说我不过是一个捕头之女,却马上又觉得我配不上他高贵。人啊,就是如此矛盾。
“他是儿臣心遗失的部分,非她不可。”夏月凌拉着我站起来,面目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