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七章(第2/4 页)
之后,逐渐起了杀心,相思觉得,若有合适的时机,她必是要处除之而后快的。
相思离开京城之前,皇后叫她去过中宫几次,不是在旁敲侧击,就是在敲打,偶尔也试图拉拢她做心腹,相思总是扮作懵懂样,故作什么也不知道,每次回宫,却都心惊肉跳,不知下次是什么时候。
太子甚为讨厌皇后动相思,以至于后来竟是明目张胆对峙起来。
皇后彻底心寒,一边依靠着太子拉拢氏族,一边私下与四皇子走动起来。
阿兄不在意,可相思不得不在意。
她在这偌大的城池里,其实从来未有一席之地,唯一那点栖身的安稳地,是太后和阿兄给的。
如今太后薨逝,阿兄龙困浅滩,她不愿做那个绊脚的石。
她不在,便没人可以把罪过推到她身上,阿兄也可少些顾忌,大展拳脚。
其实若他早些弃她于不顾,早就没有什么可以撼动他了。
可惜他偏生是个多情种。
且过于自负,他不屑遮掩,不愿用冷落和疏远来维护她。
他自有他的傲骨,护于羽翼下的东西,便是身死也要护着。
太傅曾说过,重情义是他的福,也是他的祸,盼望他将来有一日,莫要意气用事。
相思走的时候,心里是痛的,是她胆小,她不愿意去赌,不敢和他共同面对。
他不仅是她的阿兄,他更是太子,是天下百姓的希望。
他有做明君的潜质。
李文翾颔首:“好,走便走,我连送你的资格也没有么?你知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你?”
那一路,的确走得甚为艰难,他的人后来还是追来了,她才可安稳到奂阳。
“我知道,我只是盼着,你莫要再为我操心了。”
李文翾冷冷哼笑:“你确切是怕孤拖累你,你说得倒是没错,孤把你圈在身边护着不假,可若没了孤,也无人会盯上你,是孤一厢情愿了。”
那语气,分明是愤怒,可她竟听出了委屈,像是控诉她的罪行似的。
那话是她说的不假,她当时只是希望他冷静一些,不要再一意孤行了。
她觉得……
为了她不值得。
她本就一身漂泊的命数,可一生荣华,未尝受过苦楚,遇上他也从未后悔过,皇宫的日子,于别人来说大抵是苦闷的,于她来说,却是最无忧无虑的几年。
她很感激。
“我那是气话……罢了。”相思争辩,可语气弱下去,他即便最艰难的时候,都没说过伤她心的话。
李文翾好似抓到了她的小辫子:“信也不回,礼也不收,两年于孤来说甚是难熬,无时无刻不在懊恼因孤的无能让你委屈,你倒是在奂阳好不自在,怕是都没想起过孤,接了信和礼,恐还要啐一口,这人好生叫人厌烦。”他越说越来劲,点着头,声音压得越发沉,“孤的心意一向是不值钱的。”
相思一股郁气直攻心口,拳头都捏紧了:“我没有那样想过,我只是怕……怕我一松气,就舍不得了。”
李文翾挑眉:“舍不得什么?”
相思冷静下来,抿着唇不说话。
李文翾失望道:“行了,你莫要哄骗孤了,你便是那薄情寡义的人,我早看透了,可怜我深情错付罢了。”
他说着,转头就走,步子却走得极缓。
相思一急,忍不住跟上去,拢着外袍,踩着他的脚印走,边走边郁闷道:“左右什么都是你说了算,你说我不该走我便不该走,你说我薄情我便薄情,你倒是都做得妥帖,你把我从奂阳强拉出来,祝家还以为我得罪了你,你深夜跑来我这里,我堂兄定然不知,不然定会拦着你,哪个好人家的女郎夜里私会外男,日后传出去,我便是有八张嘴也说不清……”
李文翾瞧她跟上了,步子才走得快些,听她控诉,倏忽又顿了脚。
相思低着头走路,未提防他突然站住,一头栽在他背上。
那背骨石头似的硬,她觉得自己脑袋都嗡嗡响,心想他是石头做的么,怎这样硬邦邦的。
脑袋疼得郁闷,兼着委屈,又觉得鼻酸胸闷,一抬头,红着眼眶看他,凶狠道:“你不能好好走路吗?”
李文翾再忍不住,偏头笑起来,怕惹她更生气,抿着唇克制着,肩膀却止不住地抖动。
相思狠狠锤了他一拳:“阿兄你太过分了!”
那一拳打过来,不痛不痒的,倒叫他觉得心里舒畅,低着头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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