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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也特意绕道而行。
我暗自猜想,像柳迎风小姐那样开明的女人,(我是通过她的着装来判断她是个开明的女人)不是真的怕我追求她,而是害怕我成为她的麻烦。我想,她不怕我爱上她,也不怕“师生恋”情传开之类的,而是怕我爱上她又死皮赖脸地缠住她不放?!——我就是这样想的。何况,一个学表演专业的男学生以同老师保持亲密关系来为他以后成功的进入影艺圈的事例,在我们这个学院并不是随意臆造出来的故事。只要看看我们学校附近停放的越来越多的、那些豪华气派的小车及缺课的女生就明白是什么缘故了。学校的老师也是人啊。尤其是男老师。
起初我自已都分不出我是不是真像同学们说的那样,我跟陈安那家伙打架是因为暗恋柳迎风小姐。“我不是有雪晴吗?”想到雪晴,我否认我暗恋柳迎风小姐。我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么?可是,我为什么要跟陈安和麦可干架,且造成现在跟全班的男生成了势不两立的局面?为了想引起她的注意?正义?
见鬼。我洛科几时有这样的正义?!从前在公车上看到小偷偷东西,我连眼都没眨一下。偷吧,你!
我觉得柳迎风小姐那姿态伤害了我。我也不大去柳迎风小姐的办公室了。在公开场合偶尔遇到她,我能避就避,实在避不了,也就低着头含暄几句,以示礼貌。
我由那件事之后在班里显得孤注一掷了。而且,我心里一直对于柳迎风小姐的冷漠态度耿耿于怀。我变得沉默寡言,变得不怎么爱笑了。
沉默的人的沉默都是有理由的;但挂在脸上的笑于自已不一定有意义。我不大爱笑。没有意义的笑还把它挂在脸上做什么呢?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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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晴也是这样。自从雪晴从武汉回来后,也一直在很少说话,也不大来我这儿了。有时候一说话,就没个完。全都是抱怨、不平、责备。这是因为她妈妈的缘故。她妈妈的一条腿被截了。那个肇事者一直没有露过面。雪晴很恼火,眼睛整日的泪答答的。一会儿批评警察是干什么吃的;一会儿骂那肇事者的良心被狗吃了。我的安慰对雪晴起不到疗效。我早应当想到这一点的:一个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安静。
一直以来,我的生活几乎是平静的,畅通的,即使生活中有点风浪,也是我爸妈在承受。所以,我没有经历过什么大悲大苦之类的事,故然也没有关于这方面的内心体验。就像雪晴经历过的这样的痛苦,我能理解却不知怎样去安慰。
那一夜,我的内心从未有过对于爸妈的思念与牵挂。想得一夜都睡不着。我索性起来到附近的公用电话亭去打电话给爸爸妈妈。我妈妈接电话后,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也难怪不叫妈妈心跳的,因为我给她打电话是在北京时间是零晨一点多钟。我妈妈是个想象力丰富的人。
拿电话时,我妈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啊,科子?!”我本来在来电话亭的路上就攒足了劲儿想对我爸妈说我是因为想他们想得睡不着觉。结果我只说了几声说没事没事儿,能有什么事儿。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时间在指缝之间不断地流淌,就象山间的条形河流里的水流一样转眼即逝。可是,我第一次感到时间缓慢得叫人窒息和不可原谅,凝住了一般。我真恨不得拿把剧子,像剧掉枕木上那朽掉的一小截儿那样干脆利索。
北京的夏天不比我们南京的夏天好过。气候干燥,时不时来一场沙尘暴,加上人流特别多,空气的味道怪怪的。太阳简直烫得可以烙熟一张带笑的脸或在瞬息之间烘干一副湿淋淋的表情。我不喜欢北京的夏天,就跟不喜欢暑假来临一样。但不喜欢的,偏偏要一齐来临。
我浑身都感觉到不畅快,仿佛我身上的五经六脉都给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空空的、胀胀的,骨头也变得软不拉叽的。力气固然是有的,可就是支撑不起我的身体。
总想睡觉,眼皮儿像遇到夏季高温的橡皮儿,熔了,化了,粘住了,阻隔了目光的进进出出。瞌睡虫却肆意啃噬我的意志。接连过了几天从早晨睡到黄昏的浑浑噩噩的日子,越发的觉得不畅快。时光的朽木一点一点地在滋长、延伸。
进电影学院的第二学期,我就同阿帆一齐申请在外租房,便于我们起早贪黑。学校的寝室夜里九、十点钟就熄灯关门了。我和阿帆有时夜里出去唱歌赚外快,不可能这个点回校就寝。
我在外面和阿帆租来的房间里没有空调,只有一个老式的三叶吊扇。吊扇正对着我的单人床的正上端。吊扇转动的时候总是发出嘎吱嗄吱的声响,像病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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