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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就好了!”白翟喟然一叹:“善始者众,好成者少!”
“大哥怎么这样说!”吕不韦正色地说道:“你我推心置腹,愿上天见证今天我对大哥所许下的诺言!”
“我是开玩笑,贤弟不必认真。”
两人谈了一些行事细节后,东方已见曙光,天都快亮了。
吕不韦告辞回到卧室,解衣上床,立即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怪梦,梦见自己独自在野外登山,登至山顶,四周眺望,风景绝美,尤其眼观脚下,群山重叠,白云飘涌,更有着不可一世的感觉。但忽然间天空满布乌云,雷电交加,倾盆大雨倒了下来,也正是因为独立山顶,连想找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他着急徬惶,不知所措。
闪电更亮,雷声更紧。
他惊醒过来,心头余悸仍在,心跳得很厉害……。
“贤弟醒醒,贤弟醒醒,怎么白天也会做恶梦?”他耳边有人说话,并且在用手推他。
他惺忪地睁开眼睛,只见阳光已从南窗照射进来,白翟满脸惊惶地站在床前。他有点歉意地说:
“刚才我敲了很久的门,贤弟只是惊叫而不醒,只有自己推门进来。”
这时吕不韦才完全清醒过来,看到白翟着慌的样子,心头浮岂不祥的感觉,他连忙问:
“大哥如此慌张,有什么急事吗?”
“事情有变!事情有变!”
“大哥请坐,有事慢慢商量应付,”吕不韦看到白翟张惶,他反而镇静起来:“大哥请稍待,让我先梳洗一下。”
白翟发现自己的失态,沉默的坐了下来。
这时侍仆端水进来,吕不韦一边慢条斯理的梳洗,心里却也非常紧张,一定出了紧急情况,否则一向沉着的白翟不会张惶到如此程度。
果然,没等他梳洗完毕,白翟就开始说话了:
“一早阳泉君就派人来通知,因为他有紧要政事,所以今晚的约会要取消!”
“据我所知,他只是秦王的弄臣,也会有紧急要事需要处理?”吕不韦有条不紊地打散头发梳理,然后拘成髻,侍仆要上前帮忙,他作手势要他退到一边去。他对着铜镜问:“他说过约会改在什么时间?”
“就是取消,再要约,得等他的通知,”白翟悻悻然地说:约会无限期延期。“
“啊!”吕不韦一失神,手上的玉梳掉在地上跌成粉碎。
“这个食言而肥的家伙!”白翟又继续恨恨地说:“他根本没事。据我自他身边亲信得到的消息,昨天吴姬派人送了大批礼物到他府中,请他在主上面前美言,据说,安国君已决定立子傒为嫡嗣,这几天就会将立嫡书上呈,听候主上批准。”
“哦!”吕不韦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看样子是迟了一步,功亏一篑,几个月来的心血,去了将近一半的家产,全都白费了!
但他告诉自己,要冷静,在事情未完全绝望以前,他要继续奋斗。
白翟在说些什么,他一点都没听进去,他在心中很快评估出,事情还有挽救余地,首先他梳洗完毕,外表装得若无其事,在白翟对面坐下,突然发问说:
“今天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得到阳泉君?”
“我刚才说话,贤弟一点都未听进去?他今天根本无事可做,而是要到上林猎鹿。”
“行猎应该是春秋的事,冬天也能猎鹿?”吕不韦似乎并不着急,还问着这类的闲话。
“按秦国律令:春天为百兽交配怀孕之期,禁猎;夏秋为幼兽出生哺乳之期,禁猎;到了冬天,幼兽已可脱离生母自立,才准行猎。”
吕不韦暗暗赞佩,秦国所以强盛,有它的道理。他又盘算了一会,毅然地对白翟说:
“今天我必须见到阳泉君和华阳夫人两者,我认为事情不是不可以挽回,只要安国君未正式宣布立嫡以前,我们都要努力争取。”
“阳泉君取消了约会,我们如何去见他?”
“大哥不必管这个,你只要连络华阳夫人令姐,最好能安排在今晚见到华阳夫人。还有,前日代大哥到阳泉君处连络的是谁?”
“一个老仆白顺,你为什么不先见华阳夫人,她才是主解,何必去找阳泉君碰钉子?”
“大哥,事情紧急,华阳夫人要见,但先找到阳泉君仍是釜底抽薪根本之计,只要王后反对,安国君即使已将立嫡书上呈,还是可以驳回的。”
“你要怎样说动阳泉君?”白翟担忧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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