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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自己不能为归澜分担哪怕一丝一毫的痛楚,她唯有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抱怨:“归澜,你真傻,为什么这样听母亲的话?你真不知道她是谁,我是谁么?我告诉你,她是你……”
“殿下,请不要说……求您……下奴不想知道,求您……”
归澜这样紧张而哀伤地恳求,让明月恍然意识到他或许根本就是知道的,母亲不让她说的秘密,他竟一直是知道的。既然知道,那他为何还能甘为奴隶,任由百般折磨诸多凌虐而无怨无悔。
她怔怔盯着他,惊问:“你早已知道身世?”
他却答非所问,自嘲道:“主人不希望下奴知道的事情,下奴知道了也会忘掉。请殿下千万不要告诉主人。”
11隐秘之痛(中)
龙傲池进了帅帐,面色阴寒,瞟了一眼澜王世子李明贺,冷冷问道:“世子殿下屈尊来访,不知有何要事?”
李明贺的表情也不自然。昨晚宴会他称病不曾出席,其实是学不来父王那种强颜欢笑讨好强敌的样子。他怕自己受不了龙傲池的轻慢侮辱,说了不妥当的话,为父王惹出麻烦。谁料一向温柔的妹妹明月,竟让姓龙的那样欺负。
虽然云妃与澜王正室之间少有往来,不过李明贺受了父亲的影响教诲,从小就懂得疼爱自己这唯一的妹妹。昨晚明月哭哭啼啼向他诉苦,恳求他今日一早就陪着她来看归澜,他没有理由拒绝。
面对龙傲池冷傲不善的质问,李明贺压下恼怒,正色道:“明贺昨晚身体不适,错过了龙大将军的接风宴,今日特来拜会赔礼,想一睹龙大将军的风采。顺便,陪舍妹办些事情。”
李明贺的眉眼与澜王相近,态度也是表面看起来客气,内心恨成什么样子不言而喻。
龙傲池最不喜欢这等虚伪的人,不耐烦道:“世子殿下难不成就是为了陪着明月郡主来看一个低贱奴隶?”
“咳咳。”李明贺干咳两声,假作身体因病虚弱气息不顺并没有接下话茬,实则是迅速编排说辞。他一开始也不太明白妹妹为什么对一个奴隶那么上心,平素宠爱照顾也就罢了,现在那奴隶已经给了龙傲池,她还巴巴跑来看有什么用呢?妹妹却说云妃有话叮嘱那奴隶,她必须想办法单独告知。李明贺琢磨着,云妃的意思无非是想让公主出面动之以情,让那奴隶继续为李家卖命而已。
李明贺看妹妹跑出去,并没有与龙傲池一同回来,猜她多半已达目的,正与那奴隶说话,他不妨找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吸引龙傲池的注意力,拖延时间。于是李明贺让侍从拿过一个木盒,送到龙傲池面前,说道:“龙大将军,舍妹年幼任性,明贺陪她一起来,确实有些正事。这盒子里是昨晚龙大将军带走的那个奴隶的身契,已经更改了主人办妥了手续,另外还有作为那个奴隶旧主的云夫人转送的小礼物,说是那个奴隶平素用惯的。”
龙傲池让亲兵接了盒子,打开观瞧。
身契薄薄一张纸放在最上边,下面则是如蟒蛇一般盘踞的黝黑皮鞭,鞭身黑里透红,混着钢索铁刺,散着浓重的血腥味道。这不是寻常武器,而是一根刑鞭。
龙傲池的心一颤,只将身契拿出来,望着那根刑鞭厌恶地皱眉,不悦道:“云夫人这是何意?”
李明贺解释道:“云夫人以前定的规矩,每月都会对那奴隶例行刑责,提醒他不忘低贱身份。素闻龙大将军治下甚严,那奴隶皮糙肉厚,寻常鞭子打不痛,云夫人这才将旧物相赠。”
“本将军多谢云夫人一番美意了。”龙傲池语音降到冰点答了一句,又将手里的身契仔细过了一遍,原本期待着能从中寻到归澜的身世线索,却是再次失望。
这张身契上只写明归澜从何年何月转到龙傲池名下,以及他的生辰年岁,并没有关于他父母和原籍的记录。
不过龙傲池发现,今天正是归澜十八岁生日。
龙傲池忽然想起每年自己生辰那日都是热闹欢乐的场面,就算战事正紧粮草不济,无法大办宴席的时候,阿茹也能变着花样做顿好吃的长寿面。父亲和母亲尚在世,定会陪她围坐桌前;父母不在了,她还会请军中老人亲厚下属聚在一起喝酒。无一例外,生辰前后,她都会收到许多礼物,让她有种被关怀被惦念着的幸福感觉。
然而像归澜那样卑微的奴隶,他的生辰会有人在意么?他从来没有收到过生日礼物吧?他可曾料到,会在生辰这日还被铁链捆缚,必须忍受伤痛折磨?
龙傲池怀疑自己对归澜太残忍了。她决定一会儿送走了澜王世子和明月郡主,就让阿茹做一碗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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