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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澜只是不信任她,不愿告诉她,他竟敢欺瞒她?
真是枉费她一番好意!
龙傲池语气一转,变成了一贯冰冷的态度:“……云夫人送给本将军的那根鞭子,倒是别出心裁,想必打人极痛。归澜,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真不知道你的身世么?”
归澜终于想起,他的确还是有些用惯的东西。宫内刑房里摆着的那许多刑具,他都熟悉无比,尤其主人为他特别设计订制的那根皮鞭,不仅每次例行刑责都会用到,平日也时常招呼在他身上。那根鞭子打在人身上,是比普通的鞭子感觉更痛一些,他若不用内力护体,不仅皮开肉绽还会伤筋断骨。
听起来,龙傲池很喜欢那根鞭子,问今天是什么日子,是在提醒他,会延续例行刑责么?
归澜的绝望更深。他怀疑自己的身体状况,根本熬不住龙傲池的残酷刑责。如果他今日就死了,会让主人失望么?
13动心忍性(上)
归澜不想让主人失望。明月代为转达的话,一直盘桓在他心中。
主人觉得他成为龙傲池的奴隶也不错。
主人说他还可以用姿色讨好新主人。
主人希望他能早日得到龙傲池的信任,关键时候派上用场递些重要的消息出来。
所以他不能死!
而且龙傲池明明说过,看上他的姿色,但一直不曾叫他近身服侍,他也许是有一线生机的。
如果他能放下早已被践踏的支离破碎的所谓尊严,甘愿雌伏,下贱地去讨好龙傲池,龙傲池会不会放过他?
龙傲池那样问,问他的身世,明显是不信任他。他的确在隐瞒,然而那个秘密,他难以启齿。他的存在根本就是主人的污点。倘若让龙傲池知晓他这个低贱奴隶居然与明月有什么关系,一定会让明月甚至是让主人蒙羞。
归澜决定不说,无论如何也不能松口。便是惹怒了龙傲池,换来一顿更残酷的折磨,他也不会说。
“主人,下奴真的不知……不知身世。”归澜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能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接下来他努力仰起头,调整自己的表情,尽量绽放卑微笑容,学着宫内那些奴才谄媚的语气神色,哀求道,“主人,求您饶过下奴,下奴知错,下奴还不曾……好好服侍主人,请主人……给下奴一个机会。”
龙傲池看着归澜那对琉璃色的眼眸,那里笼着雾气茫然没有焦距。
她不懂为何他在身体如此痛苦的时候,居然还能笑得出,而且是那种卑微温顺努力讨好的样子,比妓女勾引恩客还下贱。
她不禁怀疑,他这是在诱惑她么?他是熬不住痛,为了求生,这么容易就放弃了男子的尊严么?还是因为他居心叵测,根本是曲意逢迎,让她降低防备骗她同情可怜,然后再暗箭伤人为他的旧主继续卖命?
这些推测,让龙傲池更加郁闷。她感觉自己的耐心一点点消退,取而代之胸膛中涌起一股冲动恨意,如果归澜不能为己所用,她也绝对不能让他再为旧主卖命,她甚至可以彻底毁了他。
不过是一个奴隶而已,就算天赋极高武功盖世,那也只能将他当作一个好用的工具。她不该那么在乎他,她堂堂大将军岂能不务正业花太多心思在一个低贱物件身上?
“来人,把烙铁拿过来。”龙傲池冷冷吩咐一句。
附近的亲兵立刻端了火盆近前。
龙傲池的手摸上那烙铁的手柄,这手柄虽是木制,但也散着灼热的温度,不难想象那一直偎在炭火里的端头会是怎样的烫。
龙傲池握紧手柄,将烙铁从炭火中抽出。已经烧得赤红的端头是一块圆形的铁盘,上面刻着“昭奴”两个大字。龙家军的军奴身上都有这样的烙印。火盆里还插着一根烙铁,端头铁盘略小一些,只刻了一个“龙”字,一般是用来打在军马的臀部做记号。
龙傲池心想,如果自己亲手在归澜身上打了记号,是不是就能忘了他还是个人?就可以不去在乎他,舍得将他丢到军奴营,由他吃些苦头,任他自生自灭?
龙傲池犹豫不定,手里下意识将两根烙铁都拨弄了一遍。
亲兵猜不透大将军的意图,于是大着胆子试探道:“大将军是想给这奴隶打哪个记号?烙在什么地方?吩咐属下来办就行。”
龙傲池思前想后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狠不下心,迟迟没有发话。
这时有个校尉骑马入营,送来京中急报,不敢耽搁找到龙傲池这边。一个亲卫验过真伪,将信函呈递在龙傲池身边,禀告道:“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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