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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
在战场中央突然发出一声巨响,两个身影迅速分开,各自后撤了数十步才稳住身形。只见段虎面色惋惜,左手朴刀只剩下刀柄,胸口则多了一个指头大的伤口,鲜血直流,而对面的陈俊就好多了,面色如常,收枪身后,耸立如松,威势已然如旧,只有腹部的鳞甲凹了进去,形成一个拳头的模样。
由于无法承受段虎的滔天神力,朴刀连击了十三刀后,刀身便断裂成十几块散落在地上,陈俊的长矛趁势而起,矛尖直刺在段虎的胸口,而段虎也毫不吃亏,左手一记近身崩拳,狠狠的轰在陈俊的腹部。
陈俊敬道:“好刀法!好拳劲!”
段虎也由衷的赞道:“能够连败我两次,你的枪法也不错!”
“若不是段兄的朴刀断裂,我或许早已败在段兄无敌刀势之下,又怎么会胜段兄半式呢?”
“不必多言,败就是败,胜就是胜,我败得心服口服!”段虎让张超上前,道“依约我将事情原委说给你听,其中是非对错自有公断。二弟,将你所知道的说给这小子听。”
与北秦英雄如此接近,张超感觉有点紧张,断断续续的将事情原委,说给陈俊等听,当听到王郡守为了能够凑足兵员,竟然连十几岁的孩子也不放过,张雄顿时怒气冲天,就要提锏将他立刻了结。
“住手,张雄!”陈俊出言制止道:“他自有王法处置,我等不得动用私刑。”又转头对段虎正色道:“段兄,此事虽然事出有因,但你杀害百余名步卒也是事实,还请你跟我回营一趟,听候蒙帅发落。”
段虎不屑道:“跟你回去?回去找死吗?”
陈俊真诚道:“本将可以力保你性命无忧。”
段虎不是那种喜欢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的人,在他心中命运是自己创造的,而不是别人给的。他坚定的摇了摇,道:“不必多说了!我是不会跟你走的。”而后,像是语中有话似的,说道:“而且你现在还有能力让我听你的吗?”
说完,也不等陈俊回答,领着张超,昂首从陈俊身边走过。令人惊讶的是,陈俊并没有出手拦截他,而是眼睁睁的看着两人从身边走过,只不过在段虎走出十几丈后,高声喊道:“段兄此等身手,何不为国效力,搏个盖世威名?即使将来封侯拜将,封妻荫子,以段兄的身后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若段兄意欲从军,可到武腾城南征大营找本将,本将必向蒙帅举荐段兄。”
段虎听后身形顿了一下,又立刻阔步离开了。
二人离开了白安郡城后,一直未曾说话的张超疾步上前,赶上段虎,关切的问道:“大哥,你没事吧?”
“你大哥我是精钢铸造,些许皮外伤不碍事!”段虎邪邪一笑,转头看向身后刑场方向,道:“不过那个什么陈将军现在恐怕不好受吧!硬接了我十三记重刀,还中了我一记透骨崩拳,只怕现在他连迈步走路也不成了。”
见二人离开,张雄将王郡守绑缚一旁,然后上前问道:“大统领,为何要放了这个狂徒?”
“狂徒?”陈俊苦苦一笑,脸上血色尽退,而嘴角却流出一丝鲜血,神色略微痛苦道:“这人确实有狂的本钱。”
张雄惊异道:“大统领,你……”
“休要多言,扶着我!”
见到陈俊身形欲坠,张雄赶忙上前搀扶。陈俊静立吐呐了半晌,身体逐渐恢复了一丝力气,便推开张雄,然后像是知道段虎正在望他似的,转头向白安城外看去,自言自语道:“此人刀法威猛无匹,力贯千斤,其中更暗藏破阵杀敌之势,若用在两军对敌之时,定有扭转乾坤之力,而且此人进退有据,更善察言观势,乃是一难得将才,若不能为我军所用,实在可惜。”
说着,便缓步翻身上马,押着王郡守,朝郡守府驰去。
夜晚,翠屏山深处,一个叫做葫芦谷的地方,这里原先只有一些荒草、矮树,而现在这里却多出了十几间简陋的木屋,与周围荒凉的景象显得有点不协调。
昨天,南齐的战火已经烧到了江夏城附近,为了躲避战火,张家村的人全都搬到了这里暂时居住,段虎和张氏三兄妹也都来到了这里。
在葫芦谷不远处的小山岗上,段虎矗立以久,眺看白安城方向,只见远方隐隐约约透上夜空的火光将天上的黑幕映上了一层薄薄的红纱。白石城的居民早就在昨天便全数撤离,现在南齐军队只不过是得到了一座空城,想必他们正在里面抢掠烧杀。
“大哥。”张超走上山岗,静立在段虎身后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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