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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衣裤,揉着眼站在卧室门口傻兮兮看着那兄弟俩。
这样的小妹哥,他还从没见过——脸颊红扑扑的,死死黏在蒋庭辉身上,好像朵小葵花一样,眼睛眨也不眨随着大哥的身影转来转去,嘻嘻嘻笑个不停。蒋庭辉说“坐好”,他就乖乖坐在沙发里,蒋庭辉说“喝水”,他就捧起杯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光,末了还把空杯子举在大哥面前晃了晃,献宝似的。
这样的大哥大,他也从没见过——声音温柔得像儿童台主持人,每说一句话,总要不自觉伸手捏捏弟弟的脸,或者揉揉弟弟的头发,一会小跑着去厨房倒水,一会蹲在地上帮蒋亦杰脱掉球鞋换上拖鞋,一会把手搭在弟弟太阳穴上转圈按压着,忙得不亦乐乎。
“我一定是做在梦看来该起床尿尿了。”王大关耷拉眼皮自言自语着,随后呆呆走进洗手间,对着马桶畅快淋漓地释放了一通,又呆呆走回卧室,钻进被窝倒头就睡。
蒋亦杰接连喝了好几杯王大卫调出来的蔓越莓汁苦艾酒,又跟大哥拉拉扯扯闹了半天,早就燥热得黏糊糊出了一身汗。额前的碎发打湿了,凌乱地贴在脸上,越抓挠越痒。
蒋庭辉去厨房煮好了醒酒茶回来,就看见弟弟侧躺在沙发里,像条大毛虫一样扭来扭去,样子难受之极。蒋庭辉想帮弟弟洗个澡,让他能舒舒服服躺到床上去睡觉,如此简单的一件事,伸出手去却有些慌乱,喉头一动,咕噜咽了口唾液。
在沙发里蹭着蹭着,蒋亦杰的棉质T恤早经翻卷到胸口,牛仔裤因为有皮带卡着,还没完全滑下去,只是露出了一小圈内裤的白色边缘,包裹住臀部,更衬得那一截介乎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腰身紧实流畅、黝黑光洁。
蒋庭辉将手搭在皮带扣上,可哆哆嗦嗦连着解了几次都没解开,弟弟的身体好像烫手似的,让他有些不敢触碰。
不知不觉间,蒋庭辉已经面红耳赤。他闹不明白,弟弟有什么样子是自己没见过的?从扎辫子的时候起,光着屁股满街跑,晃荡着小鸡鸡到处展览,被三姑六婆围观逗弄,从来都是自己从人群里把小家伙给拎出来,驮在肩头扛回家的,何曾有过尴尬?从前家里穷,遇到天热的时候,就在太阳底下晒一大盆水,等水暖了,把这小肉团子丢进去随便搓搓洗洗,弟弟身上又有哪一寸是自己没碰过的?为什么现在仅仅解个皮带,就莫名难为情了呢?
难道是分开太久疏远了?还是弟弟长成了大人样子,不能再随意对待了?可弟弟他虽然名叫小妹,又不是真正的“小妹”,到底怕个什么劲儿呢?
蒋庭辉百思不解,愣愣站了许久,还是跑到卧室取了条毯子帮蒋亦杰盖好,然后悄悄溜出门去,落荒而逃了。
…
回到Solas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灯火通明的三角街刚刚结束最热烈的狂欢,夜行动物们四处乱窜,纷纷寻找着第二轮更加暧昧的节目。
蒋庭辉一溜烟逃上楼,遇到有人打招呼也顾不上回应,嘴巴紧闭着低头大步流星走回办公室,整个人往宽大的真皮座椅里一跌,慌张地掏出支烟叼在嘴上,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阵阵疲惫袭来。
不断有人进进出出,间或向他请示些事项,他都恍惚着不曾留意。后来闻琛进来了,走到文件柜前翻找着资料,不经意一回头,发现角落里无声无息坐着个大活人,吓了一跳:“咦,庭辉?什么时候回来的?”
“噢?嗯,是啊。”蒋庭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完全答非所问。
闻琛先是有些疑惑,随即玩味地盯了他一阵,岔开话题:“我正好要找你。今天我和肥林又去见了杨笑基。那个台湾佬比狐狸还精,估计他早看出来我们的目的不是明面上所谓三角街中段的泊车生意,所以拿乔得厉害,说什么看不到诚意云云,不知道心里又打了什么主意。”
蒋庭辉大力吸了两口烟,谁知什么也没吸进去,这才发现一直叼在嘴里的烟竟然忘了点燃。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迅速把烟拔下来捏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收回心神询问闻琛:“对了阿Vin,上次不是挑了几个最正的妞送过去吗,他有什么反应?不知道合不合胃口。”
“哈,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闻琛摇头自嘲地笑了起来,“还什么合不合胃口,简直是倒胃口。你知道吗,这杨笑基人如其名,是个正牌基佬,人家喜欢男人的!所以咱们错得离谱啦。依我看,当初如果送几个年轻水嫩的小男孩给他,说不定生意早就谈成了。”
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听见这话,蒋庭辉竟然有些不自在起来,吞吞吐吐应对着:“那那再找了送过去就是了。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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