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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可以没有大哥,却一定要有形形色色的小弟。《无间道》里的傻强,《黑社会》里的飞机,《古惑仔》里的山鸡小弟们看似全无大脑的拼杀与牺牲,往往才最能代表青春义气与江湖情怀。小弟们就像一匹马,可以温驯,可以野性,可以器宇轩昂,可以其貌不扬。只有小弟这匹马跑得稳、跑得快,大哥们才能架着它去创造传奇。
☆、久违的幸运
赌马这件事,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对懂的人来说是门学问,不懂的,就纯粹是投机碰运气了。
从小到大,蒋亦杰都和“幸运”二字无缘。像是老家卖场里随货物赠送的兑奖券,刮来刮去全是“多谢惠顾”;赶夜路回家时气喘吁吁跑到巴士站,就总看到末班车闪着车尾灯绝尘而去;也有好几次随着人群挤进电梯,前面都没事,偏偏一到了他,超载报警器便嘟嘟响起
甚至有时他会很灰心地想,自己可能受了什么诅咒,要活活衰上一辈子。刚学会“美满”这个词的意思,家就散了,正想着有大哥可以依靠真好,大哥又走了,辛辛苦苦长大成人,打算干一番事业,结果陷入了两难的处境,搞到最后丢了原则,丢了道义,也丢了小命儿。
兜兜转转,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不但没有享受过半点温存,最终连那个简单的“爱”字,都没能说出口。
世人常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自从妈妈标会被骗之后,蒋亦杰就此断了所有大发意外之财的念头。还是自己流血流汗赚回来的钞票,揣进口袋才踏实。
小时候偶尔看到博彩新闻里爆出什么百万大奖,他也会幼稚地幻想,要是有时光机器该多好,记住六合彩的开奖号码,回到从前花五块钱买上一注,这辈子就吃穿不愁了。想归想,自己也知道那是天方夜谭,因此从没记住过任何一期中奖号,更加没留意过五花八门的赛马名字。
蒋亦杰病急乱投医,飞速跑到街边书包摊上买来一份水果日报,翻阅起里头附送的彩页赛马资讯。毕竟十年过去了,只希望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间能跳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刺激一下自己的记忆。
王大关在四周苍蝇一样嗡嗡打着转:“小妹哥?小妹哥你在看什么呢?报纸有伟仔的料吗?我最喜欢伟仔了!小妹哥咱们接下来要干什么?去不去吃饭”
蒋亦杰烦躁地一把将他拍飞:“该干嘛去干嘛去!”
王大关挠挠头,傻呵呵原地站了片刻,忽然又眼前一亮,转身钻进了人群。
正值九月,赛马季刚刚开始,大批新马报名参赛。蒋亦杰一目十行地看下去,终于在评分榜垫底位置,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幸运星”。
这匹马没有出现在任何一位马评师的预测栏里,资料显示它刚满四岁,从澳洲远道而来,其母系都不是专门跑一千四百米以下中短途的。小马跑沙地的经验不多,之前试直路时表现平平,首次出赛,马主只是为了让它热热身,适应水土而已。
谁知就是这匹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幸运星”,却意外地爆冷夺冠了。而且独领风骚很长时间,只要下场,就一定有所斩获。
蒋亦杰之所以对这匹马记忆犹新,却并非因为它的意外获胜,而是马会出现的一起严重事故。某场比赛里头,有人在场地内埋下了遥控喷气式飞镖,想在比赛过程中启动,用以惊扰马匹,影响赛果。令人惊奇的是,“幸运星”虽然意外中招,却依旧临危不乱,顺利地赢得了比赛,并将辉煌保持了整个赛季。
当时蒋亦杰在自家楼下的茶餐厅做兼职,每天上工都会听到叔伯长辈们议论跑马方面的场次排位,试闸情况,赔率高低自然也少不了关于“幸运星”的话题。
…
蒋亦杰决定借着这匹马赌一把,希望能从“幸运星”身上借到一点幸运。
他暗暗思索着和龙准搭话的步骤——说什么,怎么说,用什么样的表情去说龙准的思维不同常人,要怎么做才能既勾起对方的兴趣,又不显得太过刻意呢?
蒋亦杰真后悔当初念书的时候不选修一门心理课。
其实他也不敢确定今晚“幸运星”是否跑得赢。既然重生这么神奇的事情都可能发生,历史难道不会改变?十八岁的蒋亦杰不是那个蒋亦杰了,那十八岁蒋亦杰所生存的世界,是否还是那个世界?更何况,他对自己的记忆并没有百分百的信心。
不过机会难得,没那么多时间犹豫和等待,无论如何也要试试看。
刚打定主意,王大关就拎着快餐店的纸袋兴冲冲跑了过来:“小妹哥,肚子饿了吧,我跟你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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