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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计前嫌,只要你跪下叫一声‘小妹哥’,往后吃饭,烧鹅腿分你半只!”
“切,我比你大好几岁呢,还什么‘小妹哥’,到什么时候都忘不了耍帅”Tony小声嘟囔着,踟蹰一阵,他展开双臂拥抱了蒋亦杰,贴在耳边悄悄感叹,“骚货,我要是辉哥,我也爱死你!”
被粗鲁地推搡着上了车,他又回过头看了一眼:“下次见面,谁也别救谁啊小妹哥。”他眼圈通红,脸颊青肿着,活像只被剥了皮搁在案板上的兔子。
82章
夜深了;朦胧的灯光将路面、树木都染上了一层昏黄颜色;两旁临街的建筑静静藏身在浓重阴影里;脱去了白日的繁华伪装;显得清冷而寂寞。
两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一前一后匀速行驶着;车子开得很平稳,小弟们警觉地观察着窗外动静,蒋庭辉坐在后座;正小心捧起弟弟的手涂抹着烫伤药膏。他低垂着头;脸色阴沉,嘴角紧紧抿着,生怕一张口就会冒出劈头盖脸的责骂。
蒋庭辉的手很大,因为常年练习拳脚与枪械;指腹与掌心都结满了厚厚的茧子,粗壮有力的手指沾着一坨淡绿色的药膏,轻轻涂在发红起皱的皮肤上,还要避免碰到几枚突起发亮的水泡,动作显得十分笨拙。
蒋亦杰从童年到少年一向是劣迹斑斑,身上大小伤疤无数,相比之下,这点茶水泼到的小烫伤简直不值一提,疼也是甩甩手一咬牙就过去了。但他还是装作很辛苦的样子,任由大哥殷勤地上着药。因为大哥正在气头上,不找点事情忙碌,就会把所有精力都用在生气上,谁知会气到什么时候。
上好了药,蒋庭辉拧起小罐子随口问道:“阿飞,如如那边怎么说?”
前座上的金毛飞扭过上身,拇指食指捏着手机转来转去:“和英、和义都没有任何动静,听监视颠九的兄弟回报说,他的手下在澳门订了酒店,颠九应该是明天一早带人乘快艇过去,看起来他倒真像是对赌场的事情上了心。”
“做这一行的,谁会把自己的意图昭告天下?”蒋庭辉不以为然地摇摇头,“Tony呢,他回去之后颠九有没有起疑心?”
金毛飞不屑地撇撇嘴:“排骨妹说Tony找了人去接他,后来直接去了颠九在金巴利港附近的别墅。进去之后就再没出来过,目前还没发现任何异常。”
沉吟片刻,蒋庭辉吩咐道:“这几天提高警惕,告诉阿Vin三角街那头几家场子都加强戒备,你们几个出入小心。蒋小妹你也给我老实点!”他怒冲冲扭过头瞪着蒋亦杰,白眼球上绽着血丝,“这种事没下次了!你再敢跟我放肆,我我”
“我”了半天,没有下文,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要怎么样。能怎么样呢?弟弟就是这幅德行,管教?人家不听!吓唬?人家不怕!骂是一定没用的,打又舍不得每次闹出乱子就吵一顿,可吵来吵去终究还是没有任何效果。
这就是命吧,老天把蒋小妹塞给他,就是他的命。
…
闹腾一天,兄弟俩都疲惫不堪。蒋亦杰胡乱冲了冲,就一骨碌滚上了床,等蒋庭辉洗完澡出来,他已经香喷喷摊成了一个工整的“大”字。
蒋亦杰其实并没睡着,他知道但凡自己有点精神,大哥总还要唠叨几句,与其耗得两个人都不得安宁,不如索性闭上眼装睡。
蒋庭辉穿着拖鞋声踢踢突突走到卧室门口,看到弟弟的睡颜,顿了一下,立即放缓脚步,轻手轻脚把弟弟向旁边挪了挪,盖好毯子,又拧灭了台灯,悄悄摸上床侧身躺好,胳膊支起撑住头颈,把弟弟被烫伤的手小心翼翼捧起来,凑到嘴边温柔地吹着气。
蒋亦杰安静躺着,却一直睡意全无。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大哥不再帮他吹手背了,可是手依旧被对方牢牢攥着。他在黑暗里睁开眼,见蒋庭辉保持着侧躺的姿势,发出细微的鼾声,已经睡熟了。
他无奈地笑笑,起身扶着肩膀把蒋庭辉放倒,默默注视了一会,将两根手指覆在大哥皱紧的眉头上,试图把纹路擀开,谁知手一放下来,松弛的双眉又皱到了一起,恨得他拇指中指团成个圈,放在嘴里哈哈气,对着大哥脑门就要弹上去。比划了好一会,还是放弃了,指头弹在半空,嘴巴小小模拟着声音,“啵!”
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宿,蒋亦杰怎么也睡不着,凌晨四五点,他起身套上衣服,顶着双硕大的黑眼圈蹑手蹑脚出了门。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安静得有点不真实,天边刚刚泛出鱼肚白,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晨雾,夹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海腥味,凉凉地包裹住皮肤。
蒋亦杰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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