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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手疾眼快,从后及时扶住:“二小姐,二小姐”
过雪觉得自己仿佛悬在半空中,周围漆黑片,脚底下是万丈深渊,想拼命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然后在那瞬间,身体飞速地往下坠落,摔得五脏六腑爆裂,粉身碎骨
头脑阵阵晕眩,只差点便昏死过去,手指紧掐着秦妈妈胳膊,有气无力地喘息,缓了半晌才睁开眼,眼前秦妈妈样子依旧显得模糊,如有无数密密麻麻沙砾残存在眼睛里,看什么都不清晰。
有些艰难地吐字:“是不是在骗?”
那语气带着点哀求,甚至可怜,叫秦妈妈觉得自己如果再说下去,就活不下去了。
秦妈妈哽咽着开口:“二小姐,对不起是们直瞒着您这件事五姑娘自己也是知道,确实、确实之前有了身孕”
过雪静静看着,像看着陌生人样:“是真原来没有骗”
“二小姐”秦妈妈正欲说什么,过雪蓦然抓住衣襟,失声尖吼——
“这怎么可能呢?告诉,为什么会这样?整日几乎大门不出,们天天都看着,婴婴好好怎么可能怀有身孕?个未出阁姑娘,怎么会无缘无故有了孩子?是谁?到底是谁?是谁做出这样事情!告诉,告诉——”
过雪情绪完全失控,扯着嗓子嘶嚷,问了遍又遍,秦妈妈简直被样子吓傻了,尽管过雪看不到自己样子,但知道,现在表情定可怕极了,或许跟疯子没有任何区别,可真要疯了,要抓狂了,婴婴是妹妹,是最重要亲人,如今出了这样大事,却对此毫不知情,根本冷静不下来,浑身血液都仿佛在蒸锅里沸腾,愤怒、怨恨、自责、懊悔,接近歇斯底里眼泪跟泉水似,喷薄而出,对不起婴婴,没有尽到当姐姐责任,没能保护好,对不起自己至亲至爱妹妹。
秦妈妈当真以为疯了,拽住手臂:“二小姐,求冷静点,二小姐!二小姐!”
躺在床上岑婴宁似被惊动,黛眉紧紧皱起来,好像陷入场噩梦里,挣扎着,可又无法恢复意识。
过雪旋即放开秦妈妈,扑到床边,将婴婴小手贴在脸上,手枯瘦而惨白,仿佛失去水分树枝,突出指骨微微硌着脸颊,没有半分支撑力气,如果不是被过雪扶着,手马上就能倒下来。
过雪泪洗玉颜:“婴婴,醒醒,是姐姐姐姐来了”温热而剔透泪珠沿着指缝间缓缓流淌,溅落在床单上,水渍渲染开来,洇深了那繁花织锦图案。
在过雪呼唤声中,岑婴宁终于虚弱地睁开眼睛,略偏过脸来。
过雪伸手抚过乌黑发帘,额头冰凉凉,好似雪地里冰冷镜面,毫无温度:“婴婴姐姐知道受了委屈别怕,姐姐会陪着,今后姐姐再也不离开了”
清丽脸容映入眼底,岑婴宁浑身痉挛般地微微颤抖起来,像是有了股突如其来力量,那只本被过雪握在掌心里手,转而死死地抓着,指甲尖尖,又细又长,带着某种尖锐,在过雪手背上点点往下扯动,活要生生剥下皮来。
“为什么为什么是”岑婴宁看清楚是,对幽黑瞳孔因极度激动而渐渐扩大。
过雪手背被挠出血痕来,竟也不觉得痛,柔声说道:“婴婴,是姐姐,姐姐在这儿呢。”
“为什么是不要看到走、走”岑婴宁低声而嘶,想起身抓住,但身子软,迅速又瘫了下去,嘴里喃喃碎语,“大哥哥呢要见他,要大哥哥”
“婴婴。”过雪把往床上按,喉咙下子被泪水灌得哽咽,“怎么了,现在身子还虚着,先好好躺着婴婴听话”
岑婴宁却恍若得了失心疯样,又嚷又叫,死命伸着手,那模样像要起身下床,又像要掐死似,吓得过雪手足无措,连声哭求:“婴婴,到底怎么了别吓姐姐,姐姐现在真怕死了,乖乖躺着,不要再吓姐姐了好不好?”
岑婴宁咯咯发笑,往昔娇美稚气小脸,在那瞬间,变得有如鬼魅般狰狞而扭曲:“姐姐那怎么不去死呢,死了大哥哥就是了”
狠狠抓着过雪手,眸中怨毒成脓:“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有了机会都是因为,若不是因为,他怎么能如此狠心逼着喝那碗”
激荡之下,忽然没了声音,喉头像被东西梗住似,全身只是隐隐约约地发抖,接着低头,“哇”地喷出口鲜血来,那浓浓殷红,仿佛世间最艳颜色,溅得衣裳、床单,过雪手上皆是。
岑婴宁嘴角泛着笑意,目光却恶毒得恨不得穿透了,过雪表情呆呆,许久,才摊开自己只手,看着染在上面鲜血,红得刺目,过雪又慢慢瞧向岑婴宁,眼神却同往日样安详,就像小时候犯了什么错事,自己永远也舍不得去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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