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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雪忽然转身,岑倚风见状问:“你干什么去?”
过雪停身想了想,说道:“既然哥哥对旁人的关心视若无睹,那我自然没有必要再管了。”
“关心”岑倚风笑了下,显得无力,“你说你关心我?”
她刺绣的时候发呆,若有所思,甚至还露出傻傻的微笑,他知道,她又是想起6庭珩了,她只有想起6庭珩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她心里想着6庭珩,嘴上却堂而皇之地说关心他,她总是一遍遍,对他说出虚情假意的话。
他只觉胸口油火烹溅,说不出的愤怒,笑声里不禁透着冷诮:“如果不是江轲自作主张地把你叫来,你会来?你肯主动看我一眼?”他胸膛起伏厉害,仿佛笑得喘不上气,“如果是6庭珩病了,你只怕是巴不得上赶着去见他吧?”
过雪背姿相对,全身发僵,良久,她转头瞧了他一眼,岑倚风看到她眼眶通红,两行清泪从她的眼眶里簌簌滚落,刹时,锥心刺骨的痛楚,如同洪水覆天般袭涌而至,她奔向房门,他立即追了上去,拉住她的手腕,近乎将她半扯进怀里。
“放开。”她低着头,不知道是不敢看他,还是不愿看他,泪珠好似大颗大颗的珍珠,溅在地面上嗒嗒作响。
岑倚风悔恨交加:“阿雪,阿雪,对不我”
“我要走,我不要留在这里了。”过雪挣脱开满脸惨白的他,用手胡乱地擦掉脸上的泪,“我现在就走,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家哥哥自己多保重”
她头也不回,迅速推门跑掉。
44风雨欲归来1
过雪一边抹着泪一边把包袱收拾好;其实她也没什么可带的,不过几件贴身衣物,手下动作飞快,视线却早已模糊成一片,豆大的泪珠不间断地往下淌,溅落在包袱上,绽开一朵朵清晰的水印小花。
她收拾完坐在床边;吸着鼻子;两只眼睛红通通的;就像被**辣的番椒熏过,心里头仿佛委屈又仿佛生气,说不出道不明什么滋味,就是觉得难受。
她双手捂脸;又开始哭,像是小时候,被旧巷的孩子们欺负她没有父亲,她一个人偷偷躲到家里的墙角抹泪,因为怕被娘听到,只能把自己蜷成一个小球,脸埋进膝盖,一阵一阵地哆嗦,无声而压抑地啜泣。
过去一段时间,过雪才恢复冷静,擦干脸,拎起包袱起身,她打开门,眼前被高大的阴影遮住,岑倚风正静静立在门口,一动不动,吹着夜风。
过雪也不理他,擦身而过,他从后揪住她的袖角,似乎不敢去拉她的手,所以只抓着那一小片袖角。
过雪停顿下,然后扭过身来,去掰他的手指,许是连日来的卧病在榻,他的手显得很瘦,五指如削,肤色像摄取了清冷的月华,苍白到近乎透明,更透着一种无力挣扎的脆弱,是以过雪十分轻易地便掰开了他的手,调头离去。
她踏下回廊石阶,一条人影形若黑魅般挡在面前。
过雪面无表情:“你又有什么事?”
江轲唤道:“二小姐。”
过雪知道他要说什么:“我今天一定要走,你别拦我。”
江轲道:“二小姐,少主的病还未痊愈。”
过雪满面涨红,似被激怒:“他的病有没有好,你们可以找大夫,可以找别人伺候,为何偏偏要我留下来?我到底算什么,被你们当成什么?总是这样被呼来唤去,你知不知道,他根本不愿见着我,你又何必非让我留来?为什么我是欠他的可是难道你们折磨的我还不够,非要让我一次次自取其辱”
“二小姐。”江轲吃了一惊,最后叹口气,“是二小姐误会了。”
“我没误会。”过雪十分坚定,“你现在就命人准备马车送我回府,否则我便自己走回去。”
江轲既没答,也没动,目光专注地凝着她,好似一柄横插山脉的万年古剑,沉华暗摄:“其实二小姐应该想想,如果少主真的不愿见您,为何生病期间,还肯让二小姐日夜伴随身边,为何当初一听说二小姐出事,会心急如焚地满街寻找,为何二小姐失踪两天,少主他连眼皮都不曾合过少主他,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如果二小姐肯用心想一想,自然就能懂少主的心。”
过雪脸色倏地发白,像某种可怕的隐秘被人挖了出来,揭示眼前,让她全身战栗,四肢冰凉,她的模样犹如受惊的兔子,仿佛江轲再多说一句话,就会随时会逃掉一般。
她显得害怕,害怕去面对什么,口中喃喃自语:“我不懂我真的不懂的他是怎么对我怎么对我的”脑子里一会儿浮现岑倚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