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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一定。妹妹不至于要莲姬死,顶多打发出去罢了。”繁花知道计划的所有部分,不是同情姬莲这个人,只是同情同为女子结局坎坷。“其实你可以把那女人送到很远的地方去,让她再不会出现。”
“繁姑娘看我是侠士?”懂他的人,最终只有采蘩,见他阴暗面而不惊。
“刚知道不是。”繁花看着他的笑里有嘲意,耸耸肩,知道自己多管了闲事。
“是纠缠我的女人,为何要采蘩费心思?即便看她因这种事皱皱眉,我都不愿意。”所以,他动手,残忍在他。
不是不宠,而是太宠。繁花方才明白,坦然道,“是我一时心软了。”独孤棠是属于采蘩独一无二的男人,她也会等到这样的人么?心中闪过白衣,却恼。不,她和他不可能啊。
“确实不该心软,繁姑娘还是多为自己想想。你和姬莲处于同样危险的境地,唯一不同的是,采蘩当你姐姐。”他因此尽力护到周全,但有意外,他也不见得内疚。与繁花早就说得很清楚,没有逼她,她既答应,就愿意面对危险,属于自己情愿的。
“好,谢少帅提醒。”除了对采蘩,完全不会怜香惜玉的无情男人,看上去那么风度翩翩,其实跟君子一点不沾边。
一道挺拔身影飞下,即使蒙面,也不减气魄,直面独孤棠,一双眼好不漂亮,“人在半里外。”
独孤棠点头,对繁花道声准备。
夜,将临。
看到四周的火,姬莲起先以为自己又做噩梦了,但闻着焦烟味,感觉那么真实。她咳起来,熏出来的眼泪在眼眶里发热,才惊知不是梦。而更令她着慌的是,她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这不是她的房间,看上去很简陋,有一张很大的长桌,一些奇奇怪怪的工具摆在上面,还铺着乱糟糟的纸。她的床也是硬板床,用的是棉布帐。头发披散了一脸,她以为自己没看真切,于是去拨头发。但那些头发好像突然固执起来,拨不开,还粘在脸上。
姬莲不由怕极了,大喊,“夫君,着火了!救命啊,夫君!”
“害人的时候一点不怕,居然怕区区的火星子吗?”独孤棠沉冷的声音从梁上传来。
姬莲抬头看,连忙高举双手,“夫君救我!”
“救了你,谁救我呢?”那双宝石眼里没有火焰,“你在我身上下蛊那刻,可想过哪日你勾我情欲又不与我,我就会惨死?口口声声喜欢我,只要有我就满足了,莲姬真本事,能 让人不寒而栗。”
姬莲浑身一颤,结巴道,“你你怎么知道不!不!不是我,是刘婆子提的,我不知道你可能会死。夫君,我怎么会让你死呢?你是我从小喜欢,想要永远跟着的人啊。”
“人连自己的心下一刻想什么都不知道,莲姬到底天真还是自欺欺人。”独孤棠可不想跟她太多废话,“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离开国公府,离开长安,永远都别再出现,你就可以活下去。”
“你对我是有感情的,不然不会这么说。”姬莲妄想,热浪一拨拨更冲昏了头,自己招认,“而且,你中了情蛊,没有我帮你解蛊,你会死。你必须救我!”
“刚才你还说不知道。”根深蒂固的歹毒心肠早就无可挽回,独孤棠上了一层梁。
姬莲狰狞着披头散发的面容,“我死,你也会死的。”
“那我们就在黄泉相会吧。”独孤棠的身影消失在屋顶那个小小天窗。
姬莲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疯狂地大喊夫君。等到她终于有点回过神来,转身要冲出火势熊熊的屋子时,似箭的银光没入自己身体。心脏痛到紧缩,一个黑衣人在她瞪大的眼中贴近,她能听到他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冰寒。
“少夫人,别怪我, 怪只怪你嫁错人。”
她不是采蘩!姬莲想喊,发出的,却是断断续续的咳。黑衣人突然看向她身后,又道好极,抽剑就过去了。她不知道好什么,意识尚在沉浮,但顷刻明白自己成了替罪羊。刚要愤怒诅咒,低头见一条红眼的虫爬出自己中剑的胸口,跟梦中一模一样。
那是什么?!倒地,气绝,姬莲都维持着惊恐的表情,没来得及怨恨独孤棠,没来得及诅咒采蘩,对自己的一生连一幅美丽的场景都想不起。那样的,悲哀。
她那个亲姨毕绢,早知道她不是真心亲近,为了方便操控,在她身上下了同生共死蛊。蛊虫一旦成熟,就会激发情动,春梦就是征兆之一。若没有事先服药,男女交欢时,蛊虫的毒会进入另一方,随次数增多毒深不治,两人同死。下蛊的人是毕绢,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