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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糊里糊涂,她不觉得可惜。就算知道了将要发生的大变动,那看似近其实远的皇宫跟她这样小老百姓的生活是没多大关联的。天塌了,自然有厉害的人去顶。她只要聪明一点,识时务一点,懂得怎么避祸就行了。
“你老乡没来?”央看看周围。
“事到如今,你还说她是我老乡啊?”采蘩听他问起繁花,心上留了神,“你很关心她。”
央吓得向后跳,好像被蛇咬一口,“我随便问问而已,再说她破相被卖跟我也有那么一点关系。余砻实在不怎么样,她本可以找更好的。”
“那你负责吧。”采蘩看他古怪。
央又往后跳一次,就差落荒而逃,都结巴了,“什什么啊?我。。。。。。我”
“你你什么?”独孤棠放出来了,于良也会没事,采蘩有心情逗央,“你嫌弃她?”
央成了一颗蹦豆,跳了再跳,但结巴来得快去得也快,“没有!”觉得这么回答也不妥,不理采蘩了,“你别乱想。”
“是谁乱想?”采蘩笑容渐收,“逗你,你自己当真。繁花姐姐没出来,因为怕撞上余家人。她说她也不想在长安久留,想要回齐真山去。但我觉得那里一样也是伤心地,而且发生山崩后,村里人都搬走了,她一个人如何生活。”
“”央张张嘴,却看采蘩饶有兴致瞧他,连忙闭紧。说多错多,他这个啰嗦的,遇到这个牙尖的,讨不到好处。
他再开口,则说到别的地方去了,“昨晚你出城一夜未归,去哪儿了?”
采蘩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出城?”
独孤棠入狱,因此分工,央的重心都在两件案子上。她昨晚突发奇想,带了姬三和丁家兄弟,并没有来得及告诉蛟盟里的人。
央只笑,拍拍白衣,“自然有人告诉我们,而我怎么想,都觉得你今天造出那颗蚕茧一样的东西应该和你一夜未归有关。老大宠你宠得没天理,那就我来问。”
“去找抓了于良的人,他说我输就放人。”纸擂的大赢家是高丽,意味着什么呢?采蘩还没想明白这究竟是胜古纸坊小瞧了朴信义,或者正中乌睿的下怀?
“所以你就乱造一气?我看你不像那么没斗志的姑娘,不,夫人。”是他大嫂了啊。
“我没乱造,是他人没眼光,结果就是我满意他满意大家满意。说到斗志,对方有三个高手,我们人数占优,却差点让那三人全灭了。今后也许要和蛟盟打交道,我提醒你们小心,一个一直假笑的模样,一个铁板乌黑面,还有一个从头到脚包黑布,只露眼睛,不知道会不会憋气。”采蘩觉得有必要描述仔细。
“没见过。”央却老神在在。
“还有,我今早在城门口碰到李鹤。似乎有些奇怪,他本来带了百来人要出城,我进城后,他又不出城了。”好像冲着她的,采蘩因此介意。
央哦了一声,“那小子没事犯抽,临时改主意不稀奇。”
“会不会李鹤和捉我师兄的人,也就是胜古纸坊,有勾结?我让三哥试探过,那假笑模样的人一下子就看穿三哥七阎罗的身份,还要为大阎罗清理门户,显然是一伙的。这样的,李鹤与飞雪楼——”采蘩联想丰富。
“不会吧,李鹤虽然长着一双桃花眼很欠揍的脸,但他在北线打仗的时候确实是凭真材实料立了很多战功。”央“恩怨分明”。
“能打仗跟他与人勾结有什么关系?”采蘩直接。
“呃——不是,那说明他很有本事,不用靠飞雪楼这类江湖组织。”央道。
“但他不是靠余相了吗?”没那么有本事吧?
“是老头子想靠他。”说反了,央客观看待,“笼络人才,懂不懂?李鹤和黄炜都是后起之秀,当年跟老头子一块儿的人老的老,死的死,当然要拉拢年轻人。话说回来,我问你出城的事,是想请大嫂你今后别胆子那么大,闯龙潭虎穴不说叫上我们,也得跟我们事先支一声。不然出什么事,老大会跟我们同归于尽的。”
采蘩失笑,“他也许会痛不欲生,同归于尽?央,你要是当他的面这么说,一定挨刮。”
央晃晃脑袋,左瞄右瞄,似乎确定安全,“我走了。”
“嗯,去吧,繁花在家也无聊,你陪着说个话去。”采蘩对雅雅招手,要给她买糖人。
央的腿一软,背影僵住刹那,扔一句,“我回家陪老娘!”
其实,随他陪谁。采蘩带两个孩子,还有云夕逛灯市去。过了半个时辰,姬三出现在人群中,他身后跟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