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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爱,“哎,你妈今天早上是不是没有给你吃东西?”
男生撕了一片纸含在嘴里,眼睛闪了几下小声说,“×你妈。”
吴雨没听清,俯下身子爬在课桌上笑眯眯地问,“什么?没吃饭?”
旁边一个和这位男生长的一模一样的男生笑哈哈地大声说,“不是,李武骂你呢,他骂你‘×你妈’。”
众学生“嗤嗤”地笑了。
吴雨顿时感觉自己心中的那团火又烧了起来,但一想到在村小实习时打学生的后果立刻克制住自己,只伸手拧住李武的耳朵把他拉出教室,刚要对李武讲讲道理,明村长喊他了,“吴老师,吴老师。”
吴雨转身见明村长手中提了一个圆圆的口袋。
明村长过来嘿嘿笑道,“吴老师,李武和李文是双胞胎,一对淘气包,你要好好管教,学生要让他怕老师,他不怕就不好好学习。”
吴雨陪着笑脸,不知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明村长拍了拍手上提的袋子说,“吴老师,咱们这地方在秦岭脚下,冬天天冷,给你提了半袋木炭晚上烤火。”
吴雨推辞着不想要,明村长把木炭放下扭身就走,快要走到操场边时又说,“吴老师,一会儿放学后来家里吃饭。”
吴雨提着木炭进了办公室,心里念叨着,“好人啊,好人。”
第二天早上,吴雨被隔壁教室里的吵吵声给闹醒了,他还以为是学生在读书,仔细竖起耳朵一听才不是。他本想穿好衣服去制止,一看床头上的表才七点多,就用被子蒙住头把床板一直背到八点整才起来。
打开门,天空瓦蓝瓦蓝的,刚刚从对面山顶上射过来一道阳光,吴雨伸了伸懒腰张了张嘴感觉头还是有点而儿闷。昨天下午在明村长家吃饭时酒喝多了,摇摇晃晃回来胡乱把被子拉开电褥子都没有插就躺下了。躺下后耳朵似乎能听到脑子里每条血管血液流动的声音,但没有醉,心里很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他口渴,但是没有开水,只能从里间案板上的桶里挖出一块冰含在嘴里,记忆的闸门伴着慢慢消融的冰块回到了师范校园里……
那天是星期五,刘悦好像是因为中午姜楠对他多讲了几句话而兴奋过渡,吆喝着寝室几个人去学校小饭厅喝酒。那时吴雨的酒量小的可怜,一瓶啤酒下肚后就晕在厕所出不来了。室友们就近把他扶到本班女生寝室,众女生不嫌弃吴雨满身的酒气,这个让躺在她床上,那个让躺在她床上,最后吴雨躺在了李斯扬的床上。刚躺下不久,吴雨就想吐,李斯扬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洗脸盆放在床边等他吐完又把自己的毛巾让他擦了嘴角的污物,并给他倒了一杯开水。吴雨当时的激动啊,如果不是有室友们和众女生在场,他可能就要对李斯扬一吐心声了,还用等到毕业以后吗?
吴雨进了办公室想烧点开水洗了脸再进教室。这间办公室被隔成两部分,前面是办公睡觉的地方,后面就是厨房。他揭开锅盖,锅底是一层黄黄的铁锈。他用案板上的抹布把铁锈抹掉,提起桶要往锅里倒水,发现一夜的时间桶里的水全部冻住了,再怎么用力也倒不出来,只好用刀把桶里的冰砍一点儿往锅里倒一点儿,直到把桶里的冰砍完。抱回一捆柴塞进灶里,一盒火柴都快擦完了灶里的柴还是没有着。在小小的厨房里转来转去,实在想不出办法心里那个气啊,真想把锅提起来扔到操场去。他突然想到刘龙了,或许他有办法把火生着。
刘龙蹲下看了看灶里说,“老师,你先放点儿细柴,用松节油把细柴点着后再把这些粗柴放上去。”
吴雨还不相信,但眼见着刘龙把灶里的粗柴一根一根掏出来把细柴放进灶里,从身后案板底下一纸箱里取出一节土黄|色的松节油点着,再把松节油塞进细柴下面等细柴完全着了后把粗柴一根一根重新放进去。
灶里的慢慢旺了,刘龙站起来拍拍手努力吸了吸鼻子说,“老师,我去教室了。”
吴雨不佩服都不行了,看来孔子说的“三人行,必有我师”一点儿不假,别看自己在这群山里孩子面前称老师,出了教室就该称他们“老师”了。
吴雨走进教室心凉透了,二十四个学生分成四个年级怎么上课呢?在师范,教育学老师根本没有讲过复式教学的教学方法,这一下子就是四级复式,给这个年级上课,其余年级干什么?难啊,想问问都没有人——只能上自习。
放学后吴雨准备做饭,刚把煤气灶安好,门外来了一位老人。
这位老婆婆有六十多岁,左手拿着一块毛巾,右手拄着一根拐棍,一边用毛巾不停地擦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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