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页)
位娘子进来,似乎很奇怪,听齐萱问,就更是犹疑。
齐萱立刻寒下脸:“我的问,你是听不懂了?”
那管事的男人听了她冷冷的语气,忙说不敢,才又是很恭敬地说:“这匹马险些伤了四郎君,幸而四郎君心慈,命打了一顿后拉出去卖给那些苦力。这个贱婢,是卖了死契的多年的老丫头,是老爷的端茶丫头,却私自和野男人。。。。。。”男人抬头说得似乎很是兴奋又鄙夷,然而看这是一位娘子,就顿了一下,改了一下说辞:“她却敢犯一些不规矩的事,府里觉得她不规矩,坏名声。”
“怎么处理?”
管事的男人说:“老爷和郎君慈悲,只说卖掉,马卖最脏的苦力那里,女人卖脏地方中最便宜下贱的地方。”
他以为齐萱要插手放了他们,忙苦着脸:“娘子,这两个畜生是最下贱的东西!郎君和府里的老爷要是知道小的给他们半条好一点的活路,小的就没好结果。您发发善心吧!”
见齐萱仍旧是不言不语,管事又带了些乞求说:“娘子,您是尊贵无比的人,这些畜生不值得您发慈悲,要是老爷知道了。。。。。。”
这时,齐萱头上的簪子微微动了动,以只有齐萱听得到的声音说:“你昨天遇到的兄长似乎往这个方向来了,在喊你的名字。”
齐萱低头看着奄奄一息的女人和马,他们没有看她。马没有,女人也没有。
因为他们知道齐萱救不了他们。男人的决定,这个府里没有这些她齐萱一个小娘子插手说话的余地。
她齐萱在这些可怜人看来固然是高高在上的,然而在府里,在她“规矩人,正经人”的父和兄面前,她顶好是一个可爱的,有用的,有价值的,必须端庄的摆设。
摆设要好好放着,但没人会去听摆设说话。
齐萱咬着牙:“要卖就卖。人和马,都不许再打。”
顿了顿,齐萱看了一眼垂着头的女人,又抛给那管事两粒成色很好的银叶子:“人究竟是人,给她衣服,不许再和马一起打。发、发卖的时候,也把不要把她和畜生一起卖,找个好一点的地方。”
时人卖奴婢,是牵着脖子,和畜生一起在臭烘烘的牙市里叫卖,和牛马一起被论价。
管事笑咪了眼,一个劲应着,看地上那女人的眼神都柔和几分了。
然后,齐萱几乎是落荒而逃。她觉得自己虚伪,觉得自己可笑。
她其实压根无能为力。
她不敢看那仍旧趴在地上的血肉模糊的女人。
在坐上马车后,齐萱还是有些恍惚,她低头喃喃:“猴子,你看。我只是要做个人,我只是想大家都做个人。但是不是的,有些人把‘人’当畜生,有些人把‘人’当摆设。”
“那究竟是个人啊。。。。。。”齐萱的眼泪让化身簪子的我沉默了很久。
我觉得人类,比青蛇和白蛇更难懂了。
☆、第11章
车尘马足,一路潇潇声。到了水边,又换了船,便自长江下江南去了。
船吱呀吱呀轻缓地摇,水凌凌地流。
那春风迎面拂来,清湛的水面微波起伏,托着船,哄着船,就像抚慰自己怀里的幼童。
一路行来,不少住惯京都的家人吐得吐,晕得晕,船上一时清净了。
齐二卧在榻上,也无心掀开帘子去望窗外的波纹荡开的清湛的江水,一时只觉头上有些倦怠,待听得外头哪个人在兴奋地喊“到了”,才强打起精神来。
船头,早站了一波人,翘首望着那边的岸上。
果然前方离岸不远了,岸上远远地望着是一片青色的烟雾笼着。那是沿岸杨柳的枝条向水边垂下,密密拢成一片青雾。若人站在杨柳下,就好像是被青烟隐没了。
柳色成烟,春水明净。江南到了。
齐老爷的姑姑嫁在江南,也是钟鸣鼎食,诗书翰墨的人家。
几个娘子郎君先下了船,就早有接待的人了。他们先是坐马车,颠簸了一会,又换了软教,抬着从正门进了。
齐玉德是读书种子,规矩子弟,玉郎似也得形容。齐芷是闺秀排头,千金典范,温也雅也的大家之美。
前后上来给余家众人行礼时,呵,好一对金童玉女,才貌佳儿。
那姑奶奶老祖宗,见了他们是欢喜得不得了,连声夸赞齐家嫡系有人。
只是一见齐萱风流多情的外貌,抬眼时的灵动,与举止槁木似的端庄形成的鲜明对比。这活了大半辈子,精明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