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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伯伯被央金将了军,只好站起来,高声唱了起来:
我不是没有家乡,
我的家乡在黄河开始的地方;
我不是没有家乡,
那里的扎陵湖明镜一样闪亮……
刘伯伯的歌声赢来了牧民们热烈的掌声……
刘伯伯在河源一直待到初五。临走的时候他对父亲说:“老江你说实话,你真的就没考虑过调到州里去工作?”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
刘伯伯说:“就因为牺牲了的战友?”
父亲点了点头:“我得守着他们,哪儿也不想去……”
刘伯伯拍了拍父亲的肩膀,不再说什么。
父亲的雪山 母亲的河 江果 十四(1)
格桑要当兵走了。
平时看着不起眼的格桑,穿上军装后却是那样的神气。那身军装要是让我穿上一定比他还神气。可是部队只招男兵,不招女兵。
黄昏时分,我去河边背水。我一转身看见格桑站在我的面前,吓我一跳:“呀,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吓死我啦!”
格桑笑着不说话,用脚尖踢着河边的沙土。他有点羞怯。小时候他可不这样,可顽皮了,长大了反而成了这个没出息的样子,尤其是在我和姐姐面前。我看见他的脚上是一双崭新的军用黄胶鞋。
“不就是一双军用胶鞋嘛,踢来踢去的,故意眼气我呀?”
格桑低头嘿嘿笑着,也不说话,不停地踢地上的沙土。
“你倒是说话呀!你再不说话我可要走了。”
我就背起木桶准备走。格桑拦住我,扭捏着说:
“求你件事行吗?”
“什么事?”
“你能不能让你姐来河边一趟?”
我警惕地问:“干什么?”
格桑羞红了脸:“我有话对她说……”
原来这样!尽管我对格桑没什么感觉,但是听说他要找姐姐单独说话,心里还是有点儿不舒服。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别以为你穿上军装就了不起,想找谁就找谁?我凭什么听你的?”
格桑窘迫地说不出话来。我心里生气,但觉得他太好笑了,就“扑哧”一声笑了:“逗你玩的。说吧,我帮了你的忙,你怎么报答我?”
格桑不好意思地说:“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一把从他头上抢过军帽,戴在自己头上。
“我就要这个。”
格桑急了:“这可不行!没了军帽我就当不成兵了……”
“看把你吓的!逗你玩的。”
我把军帽还给了他。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然后认真地说:“等我到了部队,我给你弄一顶女式军帽寄回来!”
“光寄军帽不行,我还要一套女式军装!”
“行!我给你寄一套!”
“这可是你说的?可不是我敲诈你。”
“是我说的,我说话算数。”
“好,就冲着你这句话,这个忙我帮了。”
回到家,我悄悄对姐姐一说,姐姐的脸腾地就红了。她说天这么黑,我才不去呢。我说我已经答应人家了,你不去,我怎么向人家交代?姐姐说谁答应的谁去!我说,人家喜欢的人是你,又不是我。姐姐急了,说你再胡说,我更不去了!我只好来软的,说好好好,算我胡说行了吧。人家明天就要走了,今晚想见你一面,你就这么绝情?姐姐想了想说,除非你陪我去。我说我才不去给你当拴马桩呢。姐姐说,你不去,我也不去!
没办法,为了那身未来的军装,我只好陪姐姐去。
我们三人坐在河边的草甸上,月光像河水一样静静地流淌,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青草味儿。因为我在场,格桑和姐姐都很少说话。我不喜欢这种尴尬的局面,就让格桑唱歌。格桑真的小声唱了起来:
你住在扎陵湖这边,
我住在扎陵湖那边,
如果一月不相见,
可以划动轻便的牛皮船;
你住在村子那边,
我住在村子这边,
如果一日不相见,
就看看我屋顶的五色经幡……
格桑走后很久,姐姐才收到他的来信。格桑在信里让姐姐转告我,他们部队在比河源还要偏远的边防哨卡,根本就没有女兵,他答应我的女式军装一时半会儿弄不到。我的军装落空了。
转眼到了农历六月,正是藏区一年一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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