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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上下下打量了父亲一会儿,问:“你是副县长?”
父亲说:“啊,咋啦?”
“你真是副县长?”
“真是,咋啦?”
民政局的人摇摇头说:“看上去不太像。”
父亲一听就火了:“县长脸上刻着字?”
“这下像了,你一发火就有点像县长了。”
父亲不想跟那人闲扯,把自己因为一把马料当了马步芳的骑兵,又如何投奔的解放军,一五一十对民政局那人说了。
那人问父亲:“你是哪年投奔解放军的?”
父亲说:“一九四八年。”
“哪个部队?”
“野战军A师。”
“再具体点。”
“野战军A师独立营。”
“当时营长是谁?”
“刘达。”父亲说,“我咋感觉你是在审讯我?”
“我不问清楚咋帮你解决问题?刘达现在人在哪里?”
“现在藏族自治州当副州长。”
“那好,你让他写个证明材料,盖上州政府的公章寄过来。”
从民政局一出来,父亲就去邮局给刘伯伯挂电话,挂了很长时间电话才接通,可是那边说刘伯伯不在州里,到西宁开会去了。
父亲决定提前回青海,找刘达伯伯开证明。临走的时候,除了我们三个人的路费,父亲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留给了大伯一家。其实,那总共不过十三块六毛钱。
我们好不容易在西宁找到了刘伯伯开会的地方,可是那里的工作人员说;会议已经结束了,参加会的人都已经回去了。
我们只好绕道去州里找刘伯伯。我们见到刘伯伯的时候,是第三天傍晚。一只耳朵的刘伯伯正在家里洗衣服,双手沾满了肥皂沫。
母亲说:“你咋自己洗衣服,嫂子呢?”
刘伯伯说:“她跟孩子在西宁,就我一个人在这里。我算是半个光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父亲说:“你咋不让她到州里来工作呢?”
刘伯伯说:“不是我不叫人家过来,是人家嫌这里苦不愿意过来。你以为哪个女人都像茹雅那样通情达理?”
“别表扬我了,我这人经不起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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